“嗯,得了先生给我的病。”霍云深笑了笑,伸手把楚楦拉到自己身边,然后打开电梯的门。 他们步出电梯不久,一个住户便从家里走出来搭电梯。 “……”楚楦心里面暗暗地庆幸,还好自己离魔掌得快。 “看什么?”那住户是个年轻女子,霍云深瞥了一眼,伸手将楚楦的脑袋掰回来:“先生不要看她,我会嫉妒。” 楚楦特别无奈:“我跟别人毫无集,真不知道你嫉妒什么。” 霍云深说:“我嫉妒她活着。” 楚楦无话可说,赶紧掏出钥匙打开家门,随手把黑伞放到玄关旁边的桶里,里面已经有好几把各式各样的伞具。都是在外面下大雨,楚楦临时买回来的。 “先生,我去泡浴缸。”那只鬼进来屋里,直接飘往浴室。 “你要泡就泡,我先去炖只……”楚楦脸上一热,恼火地去开冰箱,把昨天晚上买好的拿出来,至于血已经给那只鬼喝了。 大白天地,泡什么浴缸……楚楦一边嘀咕,一边洗锅子炖。 拿了好几种药材,传说中的补肾益气的。 等他忙完这些,时间接近中午。 想了想,楚楦挽起袖子,顺便淘米煮饭。 半个小时之后,那只鬼披着衣服飘过来,在门口探头。 “干什么?”楚楦没好气地瞄了瞄他。 “楚楦,先吃我还是先吃饭?”霍云深噙着笑,端丽的脸庞在汽水的作用下,竟然有一份水灵的觉。 楚楦按下心里头那股欣赏,觉得自己看错了,鬼怎么可能水灵,死得透透地了,就差没化成灰。 “在做饭呢,你有点时间概念行吗?大中午地搭讪我,就是长得跟天仙样,我也没觉。”他一手打着蛋,一手拿筷子,快速搅拌。 今天中午吃洋葱沫荷包蛋。 霍云深飘过来,往他背上贴,暖暖地,说:“搁着,等会儿再做。” 楚楦也回他一句:“搁着,等会儿再做。” “好。”那鬼眼睛都不眨,一下子就答应了。 认真做饭的男人,半天没回过味儿来。等他明白过来,拎起筷子,用筷头敲打了一下那鬼的脑袋:“算计我,你行啊你?” 挨打的霍云深,甘之如饴。 边淡淡地笑着,好似不痛不,巴不得楚楦多敲两下。 “滚边去。”楚楦才不敲他,就算筷子敲断了,他不会觉到疼。 “这样多好。”那鬼叹息着,突然说。 “小老头似的。”楚楦心里一滞,把第三个蛋的蛋壳,不小心了一点下去。 还得用勺子捞起来,作难度特别大。 霍云深说:“我确实是老头,如果我还没死,就是你的长辈。” 比楚楦年长二十二岁,这段时光的距离,无论如何也跨越不了。 如果不是霍云深死了,他跟楚楦,当真是没有集。 就算真的有集,双方见到了面,也不可能萌生在一起的想法。 “想当我长辈啊,下辈子吧。”楚楦靠着过硬的技术,顺利把蛋壳捞了出来,拿起筷子继续搅拌。 “不,下辈子,我不要做你的长辈。”霍云深抱着楚楦的,眼神平静温柔,跟偏执疯狂的那个他判若两人。 “那你做我的同辈,比我小几岁。”楚楦的口吻很温柔浪漫,很有心:“我住在你隔壁,看着你有一双疼你的父母,最好上头还有个大哥。你学习成绩可以不好,但是身体健康……” “那先生自己呢?”霍云深微笑地瞧着他。 “我?我肯定是个学霸,这个几辈子都不会变的,智商高嘛。”楚楦自己笑道:“你父母担心你的成绩,让我给你做课外辅导。” 霍云深点头说:“先生肯定是个好老师。” “不,我对孩子没耐心,特别是熊孩子。”简直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我不熊。” “呵呵呵……” 初冬的中午,暖融融,小厨房,温声并着笑语。 那些幻想中的光景,是很美好,但是难以实现,或者说永远无法实现。 它只是一份……用来聊以藉的幻想。 在人伤痛的时候,拿出来悄悄地安一下自己,那些求而不得,要而不到的苦痛。 最大的无奈莫过于……身体泡暖了对象却说要先吃饭。而吃完饭之后,身体已经凉了。 楚楦实在受不了霍云深那种‘怪你’的眼神,他撇开眼睛,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今天的荷包蛋真不错。” “看来先生喜荷包蛋多于我。”霍云深撑着下巴,眼定定地望着他说。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你了?”楚楦小声地嘀咕:“真不害臊。” “是啊,先生从未说过喜我,而我却说了无数次喜先生,这不公平……”那鬼歪头看着他,眼中含着委屈。 就好像楚楦欺负了他一样。 开玩笑,两个在一起,到底是谁欺负谁? 知道对方惯会装可怜扮温顺,楚楦嗤笑了一下,继续吃自己喜的荷包蛋。 “……”被彻底无视了。 “去吧,半个小时后见。”他低着头,头也不抬地说。 霍云深的笑容一下子溢出来,喃喃道了句先生,对方却并不理会他,这让霍云深的笑容更灿烂好看。 半个小时后,又一个小时后,云雨方歇。 楚楦抱着尚有余温的身体,在怀里亲了亲,然后放开他,闭着眼睛对他说:“我睡个午觉,你自便。” 做完之后又困又累,他很快就睡了过去。 霍云深凝视着枕边人的睡颜,眼里头聚拢了一层,越来越浓的悲哀之。 ====== 在家休息了一个白天,楚楦第二天仍然要上班。 葬礼过后的第二天是个天,而且还刮着风。到了下午五点半,天上云不散,有下雨的迹象。 楚楦匆匆出了公司的门。 他抬头看到,平时在路边等候的司机赵哥和车子都不在。 “楚先生走得那么急,是心虚吗?”霍云刚的身影从一旁的柱子边走了出来,他的身后有一辆开着车门的轿车,显然是在等楚楦:“请上车吧。” 楚楦看见是他,心里立刻想起霍云龙的提醒,心里一咯噔,说:“霍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当然是有事,请上车再说。”霍云刚再一次对他说请。 “……”楚楦下意识地往后了两步,回头看了看。 霍云刚以为他在找帮手,冷笑着说:“这是霍家的公司,人都是霍家的,他们没空管你,我看你还是乖乖地跟我上车吧。” “我跟霍先生无冤无仇。”而对方一看就是来者不善,楚楦再傻也不可能乖乖地跟他上车:“有什么事何妨在这里说。” “既然无冤无仇,你又何必害怕?我再最后请你一次,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霍云刚面凶态,楚楦马上调头拔腿就跑。 “站住!”霍云刚马上追上去,他伸出手想去抓楚楦的衣领。 一阵冷的风向他扑面而去,是护在楚楦身边的霍云深。 “你找死!”霍云刚突然从手掌心里翻出一张金符,向前打去。 这张金符是成师傅叫他去找出来的,无论是恶鬼还是厉鬼,只要见了这张金符就不敢近身。假如被金符打中,那鬼肯定是元气大伤。 现在是白天,加上霍云深早已外强中干,对付这种迫的符咒毫无办法。 “先生,快走!”他在消失之前,只来得及对楚楦大喊。 “看见了吗?”霍云刚冷笑了出来,对楚楦说道:“你别以为身边有只鬼就了不起,我告诉你,你再不跟我走,我就让那只鬼魂飞魄散。” “你!”听见他拿霍云深来威胁自己,楚楦顿时有点束手束脚。 “跟我走!”霍云刚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他身边带着两个黑衣保镖,在楚楦还没走出公司之前,那些保镖分散在两处守着,以防楚楦逃跑。 “你想在光天化之下绑架我?”楚楦被两个保镖押着,反抗不能。 “是又如何?”霍云刚说:“把他带走。” 几个人上了车,用胶带把楚楦的双手反绑起来,嘴巴也用胶带捂住。 口袋中的钱包电话也都被搜掉了。 远远跟着附近的霍云深心急如焚,却靠近不了有霍云刚的车子。 这辆车不一会儿就开出了城,去到郊外地区。 最终车子开进一个植物园的里边,道路两旁树木郁郁葱葱,越往里面光线越暗。 楚楦冷静下来,不但记住了路线,更是仔细留意周围,他还是想逃出去的。 同时心里很担心霍云深,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到了,把他带下车。”霍云刚坐在前面,率先下去。 楚楦被两个保镖推搡着下了车,他立刻东张西望观察四周的环境…… “别看了,再看你也没机会逃出去。”霍云刚冷哼着对他说道,回头往树林深处的屋子走去。 里面的光线更黯淡,而且还有一种让楚楦到很悉的味道。 然后他睁大眼睛地看到,前面放着一具类似尸体……没错,就是尸体,现在自己嗅到的就是尸臭的味道。 站在楚楦的身边的霍云刚,说出了一句让楚楦很惊悚的话:“成师傅,我将人带来了,你尽情享用吧。” 楚楦到一阵头晕目眩,那具尸体是成利明的?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