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哪间水屋,我帮你取,我力气大,游得快”,费林林盘算着登堂入室,超速拉近关系。 “我住沙屋,明天才换水屋,我自己取就行,你在沙滩等我”,说完,舟遥遥着急忙慌地上岸,往拖尾沙滩的西侧跑。 费林林“好”字还没说出口,人一溜烟儿没影了。 舟遥遥用冲刺的速度跑回沙屋,“陆琛,相机和防水罩你放哪儿了,快找出来,我要用!” 陆琛拎着袋子从卧室出来,“自己的东西自己不会找?” “你说过收拾好的房间不许人 翻!”,舟遥遥委屈。 无名火发作,殃及无辜的人,陆琛觉得很抱歉,放缓语气,“马尔代夫的海看似风平浪静,实际水面下暗 汹涌,非常危险,游客溺亡的新闻不止一件,你别去玩!” “好不容易来趟马尔代夫,不玩一玩,那多浪费,明天我还要报名参加水上运动项目呢!”,舟遥遥不以为然,“再说了,不是有救生员吗?” “救生员就一双眼睛,能盯得过来吗?”,陆琛叹气,“算了,我跟你一块过去,还有,穿上救生衣!” “穿救生衣拍照多丑啊” “没得商量” 费林林远远看见美女那窈窕的身影,大力挥手,“我替你踩了几个点,拍照的话绝对能登杂志的水准” “是吗?”,舟遥遥飞奔过来,跳入水中。 “我还看到海 了,就在前边一点的地方”,费林林一头扎入水里,为舟遥遥带路。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水温越来越凉,潜 也越来越急,费林林想摆 莫测的力量,用力蹬腿,啊——他疼得咬紧牙齿,小腿 搐着,弯 试图扳直扭曲的腿筋,不行,气不够用,当他探出头换气时,突然被海 卷住拖向深海。 陆琛站在沙滩边看得清楚,那个人连挣扎都来不及,就被海水漫过头部。 “遥遥,刚才跟你说话的人溺水了,快救他!”,陆琛甩掉鞋子,扑进水里。 舟遥遥也 觉出不对劲来, 牌男没声音了。 水面上没有人,也听不到呼救的声音。 舟遥遥的心砰砰跳,潜入水中,她看到垂直漂浮的人影,心坠入冰窟。 牌男头向后仰,半张着嘴,眼睛紧紧闭着,舟遥遥拉着他的手晃了晃,没反应。顾不上多想,游到他背后,单臂卡住他的脖子,用另一只胳膊划水,向水面游去。 拼命游到水面,肺部的氧气所剩无几, 腔仿佛要炸裂一般痛苦,舟遥遥贪婪地大口呼 。 牌男重的要命,舟遥遥怀疑自己还有没有力气游到岸边。 她对自己说不能放弃,机械地维持游泳的动作。 要疯了,沙滩怎么总也游不到似的,到处都是海。 “遥遥,坚持住!”,陆琛游过来,把 牌男揽到自己臂弯内,回头鼓励舟遥遥,“还有五米,你再撑一下” 陆琛关键时刻火力支援,舟遥遥吃了颗定心丸,信心大增,“你先带他上岸,我漂会儿,歇口气!” 救人要紧,陆琛点点头,嘱咐她,“有力气了,快点上岸,天气不太对劲!” 舟遥遥仰浮着,天空的确变晦暗了。 使出吃 的力气,向着沙滩进击。 短短三米,游得跟万里长征似的。 最后爬上岸,立刻倒在陆琛身旁,她正帮 牌男做急救。 “他怎么样?” “一般人憋气的极限是40秒左右,他在水下超过2分钟”,陆琛按 费林林的心脏,额头布 汗珠,每按30次,俯身做人工呼 2次。 到底有事还是没事,能把话说完吗?舟遥遥急死了。 “很幸运,他嘴巴鼻腔没有泥沙,说明水没进入肺部,应该没事”,陆琛再次俯身,仔细观察溺水者的面部,察看是否有细微的动作,马上她发现破绽,将脸贴近到能接吻的程度,轻轻吹了口气,躺着装死的家伙脸上 出渴望的神情,撅起嘴,等施救的人亲他。 陆琛冷笑,拍拍他的脸,“演技有待提高”,扭头叫舟遥遥,“咱们走!” 被戳破,费林林脸皮厚,也不觉得难堪,冲着走远的俩人扯嗓子大喊,“两位救命恩人,还没请教二位高姓大名,我好备礼登门致谢!” 舟遥遥哈哈笑了一路,对陆琛说,“他以为自己在拍古装片吗?” 陆琛言简意赅,“神经病!” 噗哈哈——滑稽的男人。 费林林回去后把扬帆远和王妍心召集到客厅,大讲特讲他的海中惊魂记。 “溺水的一刻,我心想,完蛋了,小爷的命要 代在马尔代夫,谁知一个美女奋不顾身把我从海 中救出来,另一个嘴对嘴帮我做人工呼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福八成是 福!” 扬帆远眉头锁紧,眼角因失眠微微泛红,肌肤苍白,与生龙活虎的费林林相比,溺水的反倒像他。 “你以为马尔代夫的海是你的室内泳池吗?没常识也要有个限度,居然不穿救生衣下海,你活腻了吗?” 费林林被扬帆远说得哑口无言,许久才小声咕哝,“我就是追一海 ,被它带远了,在近处的话,绝对不会溺水的。我是谁呀,我是浪里白条费林林,两岁就会游泳,这次纯属意外!” “鱼群、海 、鲨鱼,大多出现在水 湍急处,稍微警觉的人都会立马掉头朝水浅处游,而你一没有浮潜装备,二没有救生衣,还往深处游,不是白痴是什么?”,扬帆远没好气,撂下话回屋了。 费林林干瞪眼,转头问王妍心,“他是在骂我吧?” “反正不是在夸你”,王妍心从冰箱拿出一瓶酒,抬脚上楼。 “你们对劫后余生的发小,不安 就算了,还说风凉话,算哪门子的好朋友!?”,费林林悲愤地控诉,真不如那个冷冰冰的女人,虽然表情臭了点,至少救他时义无反顾。 忍不住回味她贴近的 ,吐 的气息,修长有力的手…… 还会再见面吧,希望。 ☆、第五幕·趁虚而入计划 舟遥遥在海边练习帆板冲浪,与预想中不同,她连冲浪板都征服不了,更别提征服海浪了。 来自澳洲的教练耐心为她讲解动作要领。 舟遥遥跟着默念,“掌握上板平衡 ”,再次尝试上板,可没等她站直身体,又摔到水里,帆板倾覆,带着风帆 到头上。 教练把她从水里拉出来,说,帆板学习遇到挫折很正常,不要气馁,还夸她有天分。 舟遥遥当即打了 血,开始新一轮上板,掉进水里,爬回板上的平衡练习。 陆琛旁观了一刻钟,毅然回水屋休息。 开玩笑,到度假胜地可劲儿折腾自己,那还不如在医院干活呢。 扬帆远租游艇出海垂钓,费林林和王妍心紧黏不放,跟着上了船。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对视一眼。 “你裹得跟木乃伊似的,说自己喜 钓鱼,骗鬼呢?” “我本来就不喜 钓鱼”,王妍心 低声音,“这就是你说的助攻?” 费林林恨铁不成钢,“不编个由头,扬帆远能让你跟着?不跟着他,你俩怎么培养 情?” “这一时半会儿的能培养什么 情!”,王妍心烦躁。 “不能培养 情,就先培养共同 好。你就装特 兴趣,问他用什么鱼饵,怎么抛钩撒线,钓上的鱼是梭子鱼还是鲣鱼,偶尔撒撒娇,我跟你讲,是男的都喜 !出海一趟,就算混不成女朋友,起码也混个红颜知己!”,费林林言之凿凿。 王妍心半信半疑,“没别的啦?做红颜知己我用得着跑到马尔代夫吗?” “别急啊,我还有大招没放呢,今晚见真章,到时你就听我安排吧!”,费林林坏笑着眨眨眼。 “暂且信你一次”,王妍心咬咬牙,视死如归地 下罩衫, 出凹凸有致的身段, 起真金改造的34c豪* ,款款走向扬帆远。 扬帆远把特制的钓组、 线、鱼钩和飞机浮漂从从渔具箱里拿出来,一旁放着装活鱼的水桶。 王妍心蹭过来,抓住护栏,装模作样地吹海风,姿势换了五六种,愣不见扬帆远搭理她。 我是隐形人吗?王妍心气急了,偏偏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哑忍找台阶下。 她主动搭讪,“做什么呢,看你忙的,额头都出汗了,我帮你擦” 扬帆远头一偏,躲过王妍心的手,“组装钓竿,待会儿拖钓用” 王妍心尴尬地收回手, 了 耳边的头发,“我还是第一次出海钓鱼呢,什么都不懂,如果我问你,你可不许烦!嗯,桶里的鱼是你刚钓上来的吗?” 扬帆远头也不抬,“那是准备的鱼饵” “鱼饵?钓什么鱼需要用这么大的活鱼做鱼饵?”,王妍心的脸微微变 ,起伏的波浪令她眩晕。 “用鲢鱼做鱼饵钓 拿鱼,你很吃惊?”,扬帆远淡淡瞟了眼王妍心,站起身,抛竿。 银 的鱼钩带着尼龙细绳划了道优美的弧线投入海中。 王妍心盯着扬帆远控制摇轮的双手,痴痴地想,真好看。 升入高中的第一天,班主任分桌,教室内 哄哄的,她摞起的课本不知被谁撞倒,散落一地。 没看到的人,从课本上踩过去。 她蹲下手忙脚 地收拾,有双手捡起那本书,细心地拂去灰扑扑的脚印,抚平书皮的折痕,递到她眼前。 那双手白皙秀颀,骨节分明,指甲润泽。 她接过书,呆呆地,甚至忘了说谢谢。 扬帆远的手,先于他的脸,他的人,鲜明刻在她的记忆中。 王妍心看着他,扬帆远以为她没听懂,解释,“ 拿鱼别名金 鱼,餐桌上常见” 管它 拿鱼还是金 鱼,我只对你有兴趣。 王妍心微微笑着,脉脉不语。 瞬间,扬帆远好像明白了什么,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目光投向浪花翻腾的大海。 “我们会对自己喜 的人或事有所误解,投入不可收回的时间、金钱、 力,经济学上命名为沉没成本。说白了,付出没有回报。实力雄厚的企业间尚能比拼‘谁输得起’,人不能,生命有限,我们应当格外珍惜才对,不要把 情投注到没有意义的地方” 扬帆远语气平淡,王妍心不解其意,“你在说什么?” “你不喜 出海,也不喜 钓鱼,为什么要上船?”,扬帆远轻笑,委婉地说:“你 觉不出皮肤被晒红了吗?海上紫外线强烈,海水的盐分、海风的吹拂会使人的皮肤 糙暗哑,男人没关系,女孩最好当心点,因为一旦晒伤,护理脸部花的钱和工夫白搭,变为无法追讨的沉没成本!” 王妍心大惊失 ,立刻摸摸脸,“难怪我觉得又热又烫”,焦急地问扬帆远,“有没有晒黑?” “黑倒没有,就是有些 皮的迹象,船舱内准备了药箱——” 不等扬帆远话说完,王妍心哇哇惨叫着跑下舷梯,躲进船舱。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