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这一天,她不由得心中狂跳。 年前的今 ,她还是被困于后 的嫔妃。 憔悴,耽于旧情,以泪洗面。后来,周时答应她,会接她出 。徐昭一开始本来不相信,她已经进了 ,怕是再无出 机会了。 重逢后,周时变了。他不再似往 一般对她彬彬有礼,温润君子的面庞下,藏着深不见底的心思,反而学会了很多磋磨人的招数。他叫她 了裙,丝毫不避讳这段见不得人的关系会不会暴 。 有些东西,周时强着她 下,不过不是用嘴。 有一次更过分。皇帝来了寝 ,宿在外间。而周时刀尖舔血,摁着她在屏风之内里间的榻子前大开大合,手指在她口中搅动, 她出声音… 这个疯子。 徐昭羞愤 死,恨不得拿刀杀了他。可她又恨自己心软。 榻前摆着两对 颈的鸳鸯佩。这些玉石做的小物件冰冰凉凉,周时以前没少用这些东西磋磨她。 想到这里,徐昭心中生怨。也是怨自己心不够狠,由着他玩/ ,她怨他道:“你还留着这些东西做什么。” “我还以为你喜 呢。” “我不喜 。” “好好好,全听你的。” 徐昭想起来以前周时做的那些事,忽然就生了闷气,白了他一眼,独自走进内室。她道:“今夜我累了,你就睡在外间。” 周时一怔。难不成 房花烛夜他要独守空房么? 第65章 勾栏 客房内室 客房内室, 夕 金光透过窗纱,照在影壁后墙上, 勾勒出两个人的影子。 江柔安身上的襦裙被 得皱了, 浑身上下酥软,勾着李邵修的脖子,被他细细的 着 。 李邵修一向有耐心。他不疾不徐, 冰凉的 在她脸颊处若即若离, 而后又分开。看她殷红小嘴微微一张一合着,缓过来一些的时候, 再深深 绕一番, 细细探寻细 之中的每一处。 江柔安仰着脸与他 合。她被 得脸红心 ,白 指尖揪这他袖口衣角,半阖着眼皮打量他一眼,与他幽深的视线不小心对上后,再忽的的看向别处。 她被他抱着,膝下是他的腿。 椅子对面,一张铜镜映出两个人勾 的身影。他身上穿着玄衣,金线勾勒而成的蛟龙振翅 飞, 简直要把她 前绣着的可怜鸳鸯 掉了。她仰着头,半推半就, 和他细细的接吻。 李邵修体恤她,摩挲着一寸寸细白如瓷的后颈,看着自己指腹上被剑刃所磨出的茧子将她的皮肤 起寸寸战栗, 莹白的皮肤变成可 的粉 。最后不轻不重咬了她一下, 停了动作。 江柔安羞怯不已, 握着他的袖口不松开, 埋头在他 膛前不愿意起来。她也不看镜子, 知道镜子里自己肯定一副眼儿潺潺, 瓣肿 的勾人样子。 李邵修喜 她这模样,但是想到一会儿,捏了捏她的细 ,他一手便能握住。 “好些了没?好些了就起来,去换衣裳。”他也情动,沉稳的声音不自觉带了些沙哑。 江柔安不解抬头,缓缓眨巴了眼:“去哪儿?” 李邵修 抑住想再吻她的 /望。他怕收不住,拍了拍她的 :“你不是想去听曲儿吗?” 江柔安脸上微有些惊喜:“现在便去么?” “嗯。” 江柔安很快从他身上爬下来,被扯住手腕。李邵修颇有心思,牵着她的手到了室内。见拔步 上,摆着一身天青 的男装。 江柔安倒是没想到:“这是给我穿的?” 李邵修淡声解释:“勾栏处人多眼杂。你不便穿女装。此行做男子打扮。” 江柔安觉得有趣,很快换好了衣裳。 门帘一 开,出来个白生俊俏的小书生。江柔安拿着扇子,作了一揖:“大哥,受小弟一拜。” 像极了个受宠 漂亮娇养的世家公子哥。 李邵修眼中含笑,伸手将她头戴玉冠摆正。她生的 致漂亮,不便穿女装去那种鱼龙混杂之地,这样便很好。 和周时一行人打过招呼后,二人踏上马车。 果然是桐州。有四通八达,聚宝汇财之赞誉。临河路上店铺鳞次栉比,天未擦黑,街上已是行人遍地, 水淙淙,远山黛 ,人们衣着打扮不俗,偶尔还能看见几个金发碧眼的异族人。 既然是勾栏听曲,马车缓缓停在一处巷口。前来接人的李妈妈扭动着 ,嗓门大的七八里路外都能听见:“爷,您可算是来了。” 李邵修将银子抛过去。胖妈妈笑眯眯的掂了掂,自知来者为贵客,立即引路。 江柔安跟在李邵修身后。她第一次出入这般场所,觉得哪里都是新奇的。 眼见两位英俊潇洒的贵客进来,不少姑娘都涌上来,拿着手绢儿 客:“这位爷,您找哪位姑娘?” 更有甚者见江柔安生的一副好样貌,巴不得凑过来贴到她身上。姑娘们是极其热情,也把江柔安吓坏了,不过很快,李邵修扯过她的胳膊,声音稍显冷淡:“无需找人。只开雅间,能听曲即可。” 胖妈妈忙不迭点了点头,这年头,管客人来做什么,能给银子便好,更何况一给便是那么多。自然要以贵客之礼相待。 走过大厅,人影缭绕。江柔安打量四周,见有姑娘袒  ,身着粉裙,视线调笑,与已经年过四十不止的客人同饮一杯酒。更有甚者,早就 绕搂在一起。 江柔安立刻扭过头,咳嗽一声,实在是罪过。 越往里走越安静。阁楼处点着熏红灯笼,一片暖 。三楼雅间,逐渐隐去了姑娘们谈笑的声音,门被关上。里面凭栏桌椅,红纱绿织。对面高台,摆着小椅几张,一派四个姑娘,脸蒙面纱,正开口细细唱曲。 两人落座,小厮噔噔跑上来端过美酒。 姑娘们已经细细开始唱起来。 “篆缕消金鼎,醉沉沉、庭 转午,画堂人静。芳草王孙知何处?惟有杨花糁径。渐玉枕、腾腾 醒,帘外残红 已透,镇无聊、殢酒厌厌病。云鬓 ,未忺整。 江南旧事休重省,遍天涯寻消问息,断鸿难倩。月 西楼凭阑久,依旧归期未定。又只恐瓶沉金井,嘶骑不来银烛暗,枉教人立尽梧桐影。谁伴我,对鸾镜。” 姑娘们吴侬软语,嗓音细软。配有琵琶等丝竹之声,听得人骨头都酥了。江柔安学着男人样子,大赖赖翘着二郎腿,喝一口香茶,吃一片糯米糕点,心叹真是滋润,怪不得那么多人勾栏听曲不惜倾家 产。 她喝着清淡的茶水,再尝了半口清酒。是很辣很烈的酒,蛰的她一个不留神,舌尖痛着,嘴也痛,眼泪都涌出来。 李邵修沉声:“怎么了?” 江柔安摇了摇头:“没事。” 看她被酒蛰的眼儿通红,李邵修心中微动,伸手:“过来,我给你吹一吹。” 他给她吹? 她现在还穿着男装,是个男人。他给她吹,也太奇怪了。万一有人看见了,岂不是要背后议论。 江柔安想着画面,义正言辞摇头拒绝:“不用了,我真的没事。” 吃了两片糕点,缓了片刻。 又沉浸在姑娘们细细软软的唱词之中。 听完了曲儿,江柔安心 意足:“不愧是桐州的词曲。听起来当真享受。” 胖妈妈来送客。细细眼睛一转,颇为惋惜的打量这两位贵客:“二位爷,真的不叫姑娘来么?咱们醉 柳的姑娘可是个顶个的娇俏。” 江柔安摆了摆手。她其实是想叫个姑娘来解闷儿的,毕竟自己也不会对姑娘做什么,可是李邵修不允许。既然他不允许,那就算了。 走廊 仄, 面过来三三两两喝醉了的男人。李邵修不着痕迹胳膊揽住江柔安的 ,将人带至怀里护着。 胖妈妈一看此情景,略懂了一些。也不再多说什么,将人引到下一处玩乐之地。 一楼后厅,赌坊,人影重重。摇骰子,下注子的喊声不绝于耳。 江柔安跟着李邵修,睁大眼睛打量周围,这种地方她从来没有来过,只是在话本上见过。 看着别人玩的尽兴,自己也不由得 兴趣起来。可自己目前还没有本钱。出来玩的时候一向是李邵修管钱的。 江柔安笑眯眯的摊开双手:“大哥,能不能给小弟一点资金呢?” 李邵修无奈的垂下眼帘瞅着她,递给一袋金子:“你随便用。” 江柔安掂了掂:“这未免也太多了。” 李邵修已经到了桌前:“出来玩,不要顾忌花多少。你玩的尽兴即可。” 有李邵修这句话,江柔安微微放下心来,扣扣搜搜的取出来一小锭银子。 庄家已经开始下注:“各位看官。抓准时间,买大买小。买大放这,买小放这。” 江柔安身旁站着个三十多岁的胖大哥。胖大哥眼角乌青,仔细思考一番,第一个把自己的本钱 在了“大”里面。并且一板一眼的分析:“上三盘,已经有两盘是小。也该轮到大了。” 胖大哥说的不错。周围有许多人跟着买了大。江柔安犹豫片刻,也跟着买了大。 “大!大!大!” 庄家只道:“各位看官,买定离手!” 倒扣的碗一开。六颗骰子,一颗三点,三颗一点,两颗四点。 小。 胖大哥惋惜的拍了拍桌子:“呔!应该买小!” 声音愈大。下一盘很快开始。胖大哥声音颤抖:“这次绝对是大!一定是大!前面连着三盘都是小了!” 庄家一抬手开碗。 几个脑袋凑过去看。竟然和上一盘一模一样。六颗骰子,一颗三点,三颗一点,两颗四点。 胖大哥恨不得想 金自杀。江柔安不由得看了他一眼。这大哥咋回事?看起来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怎么屡战屡败?害的自己也连输两盘。 庄家收碗:“倒数第二局!买定离手!押大押小!” 胖大哥神情 动:“前面四局都是小。这局,绝对是大!错不了!” “小。” “没关系,再来!已经连着五次小了,这次难道还是小?买小,我买小!” 庄家抬手:“两颗六点,四颗四点。大!” 胖大哥失声痛哭:“最后一点银子啊。” 江柔安心中无语,看来得有自己的判断,不能随便跟着别人下注。她后悔不已,牢牢揣着钱袋子,里面还有一点银子。 旁边站着个瘦子诧异打量江柔安:“你竟然跟着胡胖子买。你没看见他脸上那道青吗?就是屡屡输钱赖着不走被人打的。” 江柔安更后悔。 许是她运气不好,玩哪个输哪个。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