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说：“好啊。”
双向的一见钟情，多么浪漫的开端。
对于渴望
的林琅来说，无异于是瘾君子碰上了毒/品。她离不开他了。
他如同高台上供人参拜的神佛。而她，是他的信徒。
最忠诚的信徒。
“我有的时候总觉得，你在透过我看另外一个人。”
这句话是林琅在他无数次看着自己发呆时，说出来的。
徐初
收回视线，将桌上的
藉收拾好。林琅每次画完画屋子里都是一片
藉，
成团扔在地上的废稿，颜
混杂的颜料盘，还有
地的作画工具。好像这里刚发生了一场大爆炸。
徐初
没有回应她的话，他像是没听到，替她洗干净画笔和颜料盘后晒在了台上。又转身进来问她饿不饿。
林琅摇头：“回来的时候吃过了。”
徐初
点点头，清理完“爆炸现场”后，他又去给她泡了一杯咖啡。江城的雨已经下了好几天，徐初
把台的花全部搬回了客厅。他很宝贝那几盆花，一天要去看好几次。
林琅有时候会开玩笑的问他：“是那些花重要还是我更重要？”
他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像是在笑她的幼稚。
今天这场雨，好像也要持续很长时间。
“复查的结果怎么样？”
在忙完一切之后，徐初
终于有时间来关心她。彼时林琅刚接到编辑发过来的改稿意见。
[有些地方尺度还是太大，女主的裙子最好能够完全把
口给遮住。]毕业之后，她为了理想坚持了大半年，可她的画就像是陈列柜里的滞销品，没有任何人喜
。最后还是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开始在某个网站上连载漫画。
好在人气还不错，最起码丰厚的稿酬能让她衣食无忧。
她回了个“好”的同时，也一并回答了徐初
的话：“还行，没大问题。”徐初
点头。两个人的对话似乎到此为止。
他很温柔，但他的温柔好像也是点到为止。
很多时候林琅其实很希望他在自己说“没什么”的时候，态度能稍微强硬一些，再重复问一遍。
她这一辈子心口不一嘴硬惯了，哪怕真的有什么，她也会下意识轻飘飘带过。
可徐初
从来没有多问过一次。就好像，他的关心只是在履行一种职责。他做为林琅男友的职责。
四周陷入安静，林琅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徐初
的话本来就少，他不想说话，她也不去打扰他。彼此给够空间。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轻声问她，“晚上八点你有空吗？”
林琅刚打开电脑，听到徐初
的话，她抬眸：“有啊，怎么了？”“我有个朋友从国外回来，朋友们
了个聚会
他，你要是有时间的话。”他停顿片刻，“和我一起过去？”搭放在键盘上的手指蜷了蜷，这好像还是他们恋
这么久以来，徐初第一次带她去见他的朋友。林琅其实对他一无所知。
她只知道他姓徐，东大学生，法学专业。
至于其他的，他不说，她也不多问。
周橙静发表过自己的疑问：“你们真的是在谈恋
吗，哪有情侣之间连这种最基本的个人信息都不了解的。”林琅无所谓：“距离产生美。”
周橙静无话可说。
她知道林琅的
格，从小到大她的思维就和寻常人不太一样。她就是希望林琅不要再被伤害了就好。
她这一辈子真的太苦了。
徐初
中午就出门了，他今天下午还有课。林琅独自在家改稿，到了晚上，徐初
发给她一个定位。她心知肚明，这是她半个小时后要过去的地方。
盯着手机屏幕发了十分钟呆，她最后还是关了电脑，起身走向衣帽间。
挑挑选选之下，选了一条白
的连衣裙。裙子是徐初
送给她的生
礼物。而她的生
才刚过去不到半个月，所以这条裙子也一直没有用武之地。正好今天可以试一下。
她穿上裙子，本就纤瘦的身子因为近期噩梦频发，而越发清减。
从这里过去半个小时，时间刚刚好。
林琅觉得真神奇，自己很难有大波动的情绪罕见地生起一种名为“紧张”的心情。
她担心自己今天不够漂亮，担心自己会给徐初
的朋友留下不好的印象。可这种担心在看到那个女人后，
然无存。她们长得可真像。
尤其是身上穿着款式差不多的裙子。
她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和徐初
说过的那句话。——“我有的时候总觉得，你在透过我看另外一个人。”
想不到竟然被自己一语成谶。
林琅是个很倒霉的小孩，她说过的话，唯独只有不好的部分才会成真。
包括现在。
她看着那个女人身上的裙子，看着她微笑时，会微微下垂的月牙眼，看着她只有左侧嘴角才有的梨涡。
无数次，在徐初
看着自己这几个地方发呆时，她在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自己长成了他喜
的模样。现在想来，自己当时的庆幸好像成了可笑的讽刺。
对方只是站在那里，就轻易
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徐初
的。林琅没有说话，安静落座。她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异样来。
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古怪，又孤僻。
那些人都围在那个女人身边，
络热切的叙旧。徐初
没有参与其中。那是林琅第一次徐初
的另外一面。他冷笑，话里句句带刺：“蒋大小姐这是吃不惯国外的饭菜，所以特地回来换换胃口？”
周围的热切在此刻安静下来。
众人神
各异，没人敢主动打破这种诡异的气氛。蒋杳并没有因为徐初
的
怪气而生气，她仍旧是那副温柔神情，相反，还和他打起了招呼：“阿震，好久不见。”回应她的又是一阵冷笑，这次却不再言语，而是安静喝起了酒。
像是对于她的话，连开口都嫌麻烦。
可是，怎么会嫌麻烦呢。
林琅分明看到，在蒋杳说出好久不见的那个瞬间，他的手在颤抖。
他的心是不是也在颤抖呢？
他在难过吗，难过这么久，他的心上人终于舍得回来。
舍得回来让他见上一面。
如果真的嫌麻烦，又怎么会大老远专门跑一趟。
他分明很讨厌聚会的。
林琅看见他手边的酒空了一瓶，他已经去喝第二瓶了。
林琅的印象里，他是喝不了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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