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些农家子弟,看着手上的工具沉默了一会儿,估计想到了什么。 长孙皇后看着收割得特别快的稻田,粒得特别快的稻谷,脸上带着笑容,这些工具就等这些学生科举做官后,去地方上推广吧,而这个时间并不会太长,因为今年的科举学院的学生是准备参加的。 这些真正体验过这些工具的学生,走到地方上去后,才能真正去推广这些工具的普及和使用,估计比陛下下令让那些一问三不知的官员去推广有效得多。 下午,同样是太医正在教基础知识,一个个学生坐得笔直,做笔记也非常认真,看到一群医官自愧不如。 其实想开小差的不是没有,只是严文殊时不时拿个小本本从外面路过,学生们与其担心受怕被抓个正着还不如认真听课。 太医正也是叹,看看这些学习态度端正,气度翩翩的少年少女学生们,再看看七八糟的医官们,简直…… 其实医官们已经十分认真了,比起上午,他们都拿了纸笔在做笔记,只是和一群学生比起来就…… 太医正叹,学院的学生教得可真是好,连原本有些看不起这些学徒的医官们,现在都不得不正视这群学生了,这群学生的学习态度端正,学习能力和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又特别强,连他们都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力,要是不认真学,还真要丢一次大脸,他们可不用像学生一样,每天除了学习医学,还得去学习徐长生的生物课,听说还得去旁听先生们的一些课程,这是什么选修课?必须去,除此之外,一天还得劳作赚饭票。 一个医学生,居然要学这么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也要考状元,其实别小看这些,到用的时候才知道它们的重要。 说起来,他们的学习接种牛痘的时间比这些学生还要多,要是最后被这些学生比过去了,他们脸往哪儿搁。 而学院的学生们觉得,这里可是他们的主场,学习的内容又是他们悉的,他们怎么也不允许别人超越,给学院丢脸,于是一种没有言表,但无形的竞争产生了。 学习有时候就是这样,是在一个追赶一个中进步的。 徐长生看着学生们居然自发的开始复习,不懂的还偷偷跑去找先生询问,也是高兴,这种良竞争才是他希望看到的。 太医正的课之后,就是孙思邈的病毒培养和灭活的课程,这是一门除了知识储备,动手能力十分强的课程。 课程需要用到实验室,因为人太多,实验室就显得有些不够用了。 学生们已经习惯了实验室的神奇和严谨的作程,但医官们还不适应。 每当打碎一个培养皿之类,学生们心疼得不得了,但他们又不好说什么,毕竟他们也算半个主人,别人是专门来学习的。 太医正就不怎么客气了,一边教导这些医官进出实验室必须做的保护措施,一边痛斥这些大手大脚的医官。 医官们以前哪见过这么正规,步骤看上去虽然繁琐,但却有理有据的程,怎么看这程都高档讲究得很。 再看看学生们自己就能将繁琐的进出实验室的准备工作做好,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有些羡慕,他们以前学医的时候付出了多少代价?但这些学生就这么轻易的就学习这么系统又厉害的医术。 学院的另外两位先生也在帮忙,这不是嘴上讲讲就会的东西,得他们在旁边指导。 医官们也没有想到,光是进一个实验室,居然就要这么复杂这么多步骤。 太医正看了一眼,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实验室里面就培养得有天花病毒,要是防御措施没有做好,被染了出去到处传染,那就是害人害己。” 一群医官顿时懵了,这个实验室就有天花病毒?他们在这么短距离接触天花病毒? 这也太疯狂了! 太医正说道,“我在课上也给你们讲过天花病毒的传染途径,我们现在做的这些措施正是为了防止天花染,只要按我教的做,是不会有问题的,没看到这么大一群学生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实验室上课了,也没出现过一例问题吗?” 一群医官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认认真真学习怎么穿奇奇怪怪的防护服了,各种酒消毒程走一套。 不认真学不行啊,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这里真的有天花病毒的存在,也有些佩服这些学生,居然和天花病毒同处一室,居然脸都没有变一下。 等一群人防护措施做好,进入实验室,孙思邈就开始教他们怎么用培养皿培养病毒了,“因为我们培养的是病毒,相信这几天太医正的课你们也清楚的知道病毒是什么了,所以接下来老夫的每一步你们都要认真的记清楚,哪怕错了一步,恐怕不仅仅是病毒培养失败那么简单。” 孙思邈先将危险强调了一遍,培养病毒的危险可不小。 医官们点点头,十分的谨慎。 但培养病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比如……孙思邈说道,“我们首先从实验台上取下一个培养皿用酒消毒……” 学院的学生一丝不苟的照孙老学生的话做,但医官们又出问题了,看着一实验台的工具,哪一个是培养皿啊?他们一个都不认识。 甚至还有人慌的打碎了一瓶硫酸,实验台被腐蚀得直冒烟,吓得几个先生赶紧让人散开。 一群医官看着被腐蚀得都出来一个的实验台,脸都变苍白了,这到底是什么剧毒?居然这么厉害,要是人喝下去,还不得当场肠穿肚烂死亡。 这毒药一看就是传说中最厉害的穿肠毒药啊。 这个实验室比想象的还要夸张和危险,想到一群学生居然每天都和这些东西为伍,一群医官看这些学生的表情都变了,先不说这些学生医术如何,要是他们私自带出去一点这种毒药,都会变成极度危险的大魔头。 孙思邈再次强调道,“实验台上的东西千万不要碰,很多都有一定的危险,我说拿哪样就拿哪样。” 学生们也点点头,这些医官胆子也太大了,装硫酸的瓶子都敢拿来玩,亏得没有倒在身上,刚才进来的时候才强调不认识的东西别碰,怎么好奇心就是这么强? 徐长生得了消息都赶了过来,还好没有出事,他的实验室的工具和药品都是成套的,所以并没有单独将一些东西分离出去。 徐长生让两位先生收拾了一下,然后让孙思邈继续讲课。 一群医官看着实验台上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终于多出一丝敬畏。 孙思邈拿着培养皿,“看清楚我手上的东西,它就是培养皿,从实验台上将它取下来,放在你们面前,记得不要碰其他东西……” “再看我手上的这个瓶子,里面装的是高浓度酒,我们需要用它为培养皿杀菌,培养皿虽然看上去干净,其实它上面有很多我们看不见的细菌等,我们要做的就是用酒让培养皿变成无菌状……” 孙思邈将每一步都讲得特别的缓慢,生怕出现刚才手忙脚的问题。 徐长生看了一会,讲课进入正轨后,这才离开。 一堂课,在诡异紧张的气氛中进行。 下课后,医官们额头都见汗了,出了实验室,再回头看的时候,对这个神秘的实验室更加的敬畏。 而学生们还嘻嘻哈哈的在开玩笑,“那医官胆儿可真大,居然去玩硫酸,还撒出来了。” “嗯嗯,先生们可是亲自给我们表演过硫酸的厉害的,活生生将一块猪给化没了,上次李拾遗就偷偷碰了一下硫酸瓶儿就被没收了所有饭票,被罚吃了一个月的包子,天天去抢李治的吃,可惨了。” 一群医官心有余悸,也互相讨论着,“这个学院学生学习的东西,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恐怖。” “可不是,医术暂且不论,毒术以后可想而知,你们看到那个女先生了吗?听说就是来自岭南的那个毒夫人。” “真的是她?这人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在岭南如同传奇一样的存在,我给你们讲讲她的事迹,那可是腥风血雨中走出来的……” 学院有了这群医官的加入,热闹了起来,变得有些不同,但学生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在学习,并没有多少影响。 李世民呆了一两天,他事儿多,得回长安了。 李世民看着长孙皇后,长孙皇后一笑,“陛下,我走了这些学生都没人给他们发饭票,都没有人带他们去赚饭票了。” 李世民:胡说,你没有来的时候,他们不也过得好好的。 长孙皇后继续道,“学院真是个好地方,你看我的病都好多了,我现在年纪大了,也不去想那后的糟心事儿了,她们怎么闹怎么闹去吧,我就想在这里悠悠闲闲的呆一段时间。” 李世民看了一眼长孙皇后,气的确好了不少,不由得一想,皇后呆在学院,他是不是也可以经常来看看?理由嘛,当然是探望。 看了看学院,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当初那么拼命,舍弃一切为了得到那个位置,好像也就那么回事儿,天天批改奏章头都抬不了一下,有时候都忘记自己是谁了,还没在这个学院来得自在,看看皇后,在学院养得皮肤都发光了。 李世民想了想,道,“那你留在学院吧,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他说这个经常可不是说得玩的,心里起了心思,刚才皇后说她年纪大了,其实他这些年也逐渐觉到高强度的处理奏章,越来越疲惫了,心里多少有了些想法,要是能像皇后这样在学院一清闲多好,但政事总得有人来处理不是。 然后看向旁边的李承乾,看到李承乾,李世民心情就不好了,“你处理个开拓盐产地的事情处理了一个月?徐家子不是什么都安排好了吗?你依葫芦画瓢都得一个月?” 李承乾,“已经让人去勘察徐家子说的几处极可能高产盐的产地了,不过具体事宜还得和徐家子商议商议。” 李世民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就这办事效率,还太子?直接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回长安?” 李承乾想了想,“还一个月?” 李世民:“……” 还一个月?特么的,不就是让人去勘察盐产地,这到底是有多难?特么等你回来,黄花菜都凉了,“最近奏章积得有些多,你赶紧给我回来帮着批一批。” 李承乾,“给中书省的丞相吧,父皇也不能一直这么劳累。” 李世民:“……” 那些奏章就是中书省批剩下递上来的,他还怎么回去?最近因为李承乾没有在长安,他累得杆都立不起来了。 李世民没好气的道,“怎么一个二个都不准备回长安了?对了青雀勒?他也可以帮我批一点奏章。” 左右看了看,没人。 他都要离开学院了,青雀居然不来送一送? 李泰其实是故意不来的,他怕李世民直接让他回长安,他现在在学院混得风生水起,才不想回去和别人争强斗狠,勾心斗角。 李世民气得莫法,“你们咋咋,以为朕就你们两个皇子?” 说完看向李承乾,他意思很明显了,不认真表现,他儿子多得很,到时候那个位置可说不定落谁头上。 结果李世民看懵了,李承乾什么意思啊?怎么一点表情都没有? 以前李承乾和青雀斗得不可开,不就是为了他百年之后登上那位置嘛,现在他都这么说了,怎么半点反应都没有? 李世民脑子有些懵的离开,怎么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长孙皇后也是惊奇得很,作为争夺皇位的皇子,难道不应该尽全力表现得好一点吗?怎么李承乾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可是稀奇事情,还有青雀干脆来都不来?也不怕陛下恶了他? 李世民虽然气,但还是没有忘记正事,说道,“反正长安离学院也不是太远,我让人将奏章早上送来学院,你批改好,晚上在送回长安。” 最近奏章堆得实在有点多,累死累活的都是他一个人。 越想越气,他累死累活,他老婆儿子却在学院优哉游哉,他回去就将所有奏章都送学院来。 李世民走了,长孙皇后看向李承乾,“开拓盐产地的事情真这么棘手?还得一个月才能完成?当初我听徐家子说的时候,好像也简单的。” 李承乾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说了一句,“儿臣想呆在学院多陪陪母后。” 长孙皇后一笑,“如此可苦了你父皇一个人呆在长安了,不过他妃子儿子一大堆,估计也没时间想我们娘两。” 李世民坐在轿子里,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怎么觉有些孤单,啥情况?长安也有不少儿女,但能像李承乾和青雀一样,帮他处理政事的,一个没有,没好气的道,“一个二个真不让人省心,那个盐产地真需要那么多时间?谁负责来着,回去就去问问。” 回到长安,一想到老婆儿子在学院悠闲,他就有点心里不是滋味,心中一怒,看了一眼堆得跟山一样的奏章,喊道,“将这些全部送到学院,让太子和青雀批阅。” 庞德公公一愣,“全部?” 批改奏章虽然累,但这可是皇权的象征,怎么能全部丢给太子和魏王。 李世民没好气的道,“对,全部。” 以为他在长安就不知道怎么悠闲了哼。 庞德公公懵得很,陛下这是受了什么刺了? 见陛下一脸决绝,庞德公公不得不让人收拾奏章。 下午天还没黑,一大批奏章就严密地用马车拉到了学院。 李承乾看着一车的奏章脑壳都大了,父皇这到底是积了多久的奏章没有批了这可怎么办?他才约了徐家子晚上去钓鱼。 旁边李泰脑壳更大,这特么的得多少奏章?他以前居然天天想着那个位置,他以前一定是得了失心疯,对亲自运奏章来的庞德公公问道,“父皇让太子和本王批?不是让太子一个人批?” 庞德公公答道,“是。”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