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后李成玦付的钱,两人沿着来路走出小吃街,他问:“怎么回去?” 因为喝了酒,林谙把车停在了公司,随口答道:“打车。” 这边打车不算太难,正好旁边就是个出租车临时停靠点。 她没有再跟他谈的望,又说:“谢谢,再见。” 他却不赞同她的做法:“再往前走一段,我送你。” “不麻烦了。” 林谙想到那通电话,含蓄地提醒:“你快回去吧。” 对电话另一头是谁身份是何闭口不问,李成玦扯动脸颊肌讥笑:“多谢提醒。” 接着不由分说抓住她手腕往前走,留给她一个高冷的背影。 “我明天不想看到某女主编打车遭遇不测抛尸荒野的新闻。” 这段时间微博上这类报道多,林谙不再说话,似乎是被他说服了,其实注意力全在他抓着自己的五指上,直到人在一辆保姆车前站定方才回过神来。 她抬头看他,后者拉开车门:“上车。” 事已至此,再推还显得心里有鬼了,林谙道完谢弯进车里。 李成玦同样喝了酒,当然不可能自己开车,跟着她后面上车坐在她旁边,干巴巴地问:“地址。” “华成锦园。” 他跟前面的助理重复了一遍,后者启动车子出发。 也不知道哪一句惹了他不快,他突然就不再说话,车厢里安静无声。 从四中到锦园有段距离,总不能一路都这样沉默着,林谙动了动,想尝试找个话题,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没话找话徒增尴尬。 “这几年怎么样?” 说这话的人,是李成玦,林谙不动声,心里却舒了口气,斟酌过后回答:“还行。” 说过得好吧,可能会伤了他的自尊,过得不好吧,她自己又落了下风。 一句“还行”,就好。 他扭转过头看她,打量的目光,扯出抹笑:“是吗?” “嗯。” 她反问的音量轻了些:“你呢?” 这样的谈内容让林谙觉得安心,这样才像是分手多年的男女间该有的问候,而不是像刚才那般,寻常到总让她有种两人还在一起的错觉。 那些平凡却再也追不回的过往啊,即便当初分手决绝如她,此刻再想起也不由得唏嘘慨。 林谙还在等待回答,李成玦却像没听到一样,两手环闭目养神去了。 整整一个白天都在拍摄,是累的,林谙不再说话,学他也阖上了眼睛。 还是李成玦聪明,她怎么就没想到,一睡解千愁,哪里还要费神去找话题。 这孩子果然是长进了。 车厢中比之前更安静,林谙闭着眼等车到达目的地,十多分钟后,终于听到前面开车的人说:“到门口了,要开进去吗?” “不用。” “嗯。” 前一句,是林谙应的,后一句,是李成玦应的。 而她坐在靠里一侧,下车需要他先让开。 林谙又重复说:“不用了,我走几步顺便消食。” “我不想前功尽弃,多少栋?” 他意有所指,林谙理解成他不希望最后一点路横生枝节。 刚才的阖眼酝酿出了睡意,加上饮酒,林谙现在疲于争论,困得只想赶快下车回去睡觉,报上楼栋后又主动指路,车子很快停在她住处楼下。 她转过来面向门口,寡淡的表情终于有了点裂纹,无奈地说:“到了。” 李成玦觉得好笑,叠的两条长腿依旧拦住过道没动,手机解锁后问她:“你电话多少?” 林谙以为自己听岔了:“嗯?” 他重复:“你电话号码。” 林谙没立刻给,问道:“还有事吗?” 他振振有词地回:“我今晚请你吃了汤圆,又送你回来。” 很明显了,要跟她讨人情。 林谙张了张嘴,似乎猜到她要说什么,他先一步说:“我不缺钱。” 她微抿,面犹豫一时不语。 他忽然倾身,嘴角上扬戏谑地笑:“林主编,你不会还介意我是你前任吧。” 他的靠近让她身子一僵,轻淡的香水味跟着侵犯她的呼,听他继续说:“都在同一个行业吃同一碗饭,以后少不得要碰面,你这样不得郁闷死。” 无关紧要的态度,林谙身体后撤拉开彼此距离,两眼定定望着他:“你不介意吗?” 他一挑眉,无庸赘述。 林谙肩膀一塌,低头垂下眼皮,念给他一串数字。 李成玦当即拨出去,听到她包里铃声响后掐断,说:“我的电话。” “嗯。” 他下车给她让路,两人站在车门外,忽略现实,跟曾经很多个子像极了。 一起吃宵夜,再送她回家的李成玦。 她抬眸看他,神很淡:“再见。” “那么,今后还请林主编多指教。” 他朝她伸出手,林谙踌躇,缓缓伸出胳膊握住,片刻后松开。 直到转身离开,也没问关于那几份食物的情况。 此时,坐在电视机前,林谙看着那晚他留下的来电记录,依然是十一个数字没有备注。 没有意义的。 她这样想。 于是关了电视,再删除手机里的记录,回房睡觉。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