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圣上口谕狩猎需带上家眷,云狸不得已考虑让苏瑾同行。 要知昨夜苏瑾脖子受伤,若是让父皇瞧见,定会认为新婚几便苛责子,他这般行为也会无故惹怒父皇。 虽说,云狸并不在乎父皇对他是如何态度,但必须隐藏锋芒,伪装成一个听话的傀儡,身后的皇后也不允许他出任何差池。 临行前,云狸得知皇后送来的狩猎服,柳依依转三皇妃后便不翼而飞,并未追究此事,而是让柳依依去给苏瑾传话,让她准备随自己去猎场,不料,刚好瞧见形匆匆的月带着沈雪与一行婢子去往别院,便将她们给拦了下来。 “现如今还真是胆大包天,什么人都敢领进桔园?” 柳依依气势汹汹,可月也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婢子,强惊愕,面如常道:“这是三皇妃新婚后第一次亮相在众皇子与皇妃的面前,再说了,圣上与皇后也会出席,总不能过于寒酸,有失体统?我家小姐实在没辙,才请来沈氏送来衣衫挑选,也是为三皇子争几分薄面。” 柳依依撇嘴不悦:“消息倒是传得快,你家小姐是盼着这一天呢?” “也不用盼,毕竟是正室,以后三皇子出席任何重要的宴席,我家小姐也都会常伴左右。”说着,月趾高气扬,有意无意地撞了一下柳依依的肩,“不像某些人,心系三皇子却只能在身旁做个婢子,连妾室都不配。” 话落,柳依依面顿时扭曲,心揪了起来。 在婢子月那里受了一肚子气,柳依依回到云狸身旁回禀时,推门而入,一个飞镖从她侧面划过钉在墙上,而她竟然晃神到差点被飞镖所伤。 飞镖上钉着一张纸条,云狸走过去,慢条斯理地出飞镖,拿起纸条看了看,眼神并未瞟向差点受伤的柳依依。 “可是有新的任务?咱们如今拿不到琉璃月,不能坐以待毙,否则,爷身体里的毒会再次发作。”柳依依被月的一席话点醒,终归心有不安,看到纸条才重新燃起一丝希望,毕竟,三皇子是需要她的。 云狸看完后,将纸条合上放进怀里,堪堪忧虑:“你怎么连暗器也不会躲了?” “爷,这月初三还剩两天,”柳依依唯恐云狸已然为了保全沈家小姐,忘了皇后给他服下的毒,“那时毒发作,你可怎么办?” 耐心告急,云狸漠着一张脸,冷言冷语道:“我问的是,你怎么连暗器都不会躲了?” 柳依依连忙跪下,埋头请罪:“依依今后不会再犯。” “这次任务你不用参与,我自会处理。” 说罢,云狸转身离开,留给柳依依的又只是一袭清冷淡漠的背影。 —— 皇家狩猎场在西郊,周围地势群山环绕,树木郁郁葱葱,灌木丛中暗藏许多猎物,奔驰在山林草木之间。 几位皇子每人带领四个战旗的将士,扬着灵州国的战旗,骏马奔腾,肆意潇洒与猎场间,山谷里响彻战马的嘶鸣,将士的呐喊声,野爆发,以威震整个灵州国。 苏瑾与大皇妃,二皇妃,四皇妃,同坐一个棚子,几位妃子谈笑风生,聊的不亦说乎,只有苏瑾格格不入,坐在一旁不动声的陪笑。 时间久了,周围蚊虫较多,尽管婢子一直为妃子们扇扇子,点熏香赶走蚊虫,也难忍被叮咬后的。 大皇妃一直扭动身子,不顾仪态地抓,二皇妃与四皇妃先是提点她,随后也跟着抓起来,只有苏瑾全程保持仪态,面笑意的望向山林深处,盼着三皇子凯旋而归。 皇上瞧着几个儿媳矫造作,娇生惯养的模样,不由皱起眉头,随后,偏向身旁的李公公,吩咐几句,便有了接下来的事情。 “皇上口谕,宣几位皇子立即返程。” 李公公吩咐侍卫去寻几位皇子,陆陆续续皇子们返回营地,一个个英姿飒犹酣战,其中二皇子在短短时间内还狩猎到了一只锦,正想要向父皇炫耀一番,却被父皇突然宣布的口谕吓地将手中的锦扔了。 “吾儿们骁勇善战,狩猎凯旋而归并不难,可父皇这次为何让你们携带家眷,定是有我的意图,你们想必也对狩猎场的地形悉了一遍,若今谁带上各自的王妃,夫同心同德,猎到麋鹿一只锦三只,野猪一头,朕便算你们赢,并会奉上珍藏已久的风霜剑。” 皇上一声令下,坐在营地棚里吃茶聊天的妃子们,一个个也惊慌失措起来,除了女红,琴棋书画,穿衣打扮讨丈夫心,她们似乎从未坐在马匹,风招展,在猎场里与那些麋鹿,野猪,野兽拼搏过。 “三皇妃,你真要去?咱们连骑马都不行,哪会狩猎?你就不怕野兽?” 大皇妃已然被吓地脸青,转头看向苏瑾,还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起身走向云狸。 苏瑾笑了笑,强住内心的惶恐:“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又有谁敢抗旨?相信你们的夫君,定会护你们周全的。” 其实吧,苏瑾内心比谁都慌的一匹,毕竟昨晚还敢信誓旦旦的质问三皇子,今又怎敢面不改心不跳的坐在他前面,与他一同狩猎? 不过,逢场作戏嘛,谁不会? 坐在马背上戴着面具威风凛凛的三皇子,见着苏瑾如沐风的走向自己,瞳孔微微一收,稍显出一些不自在。 “你瞧瞧,我家夫人还躲在棚子里不敢出来!”大皇子见此,不经意调侃起来,“三弟这夫人不仅长的妙,还胆过人,不愧是苏大人的女儿,今想必真能助三弟一臂之力,说不定,还能夺个头魁。” “大哥,咱家三弟也是可塑之才,深的父皇喜。只是,这面具若是一摘,恐就算夺了魁,父皇也不会想再见到他。”二皇子在旁边唱起了双簧,“可能对三弟而言,反正回见不见父皇,无所谓吧。” 大皇子口兄弟情,字字都在戳心窝:“可我听母后说,三弟新婚之后父皇便许他摘下面具,如今这般戴着,是不是也算忤逆父皇?” 云狸并未搭腔,冷着那张死鱼脸,幸得戴了面具,大皇子等人也瞧不出端倪。 但苏瑾却一眼看穿了云狸眼里的不屑,每年他狩猎都是最后一名,不是不愿意大显身手,而是,扮猪吃老虎真的很累。 苏瑾走到云狸马旁,抬头看了一眼他,又伸出手示意:“牵我上马,助你夺魁。” 云狸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眼底泛起一丝凉意:“你就不怕,我半道把你扔下去喂猛兽?” “三皇子大可试试?” 苏瑾眼尾弯了起来,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目光清澈望向他,戏谑道:“我还担心,猛兽见我一妙人儿舍不得吃。” 一大家闺秀居然说出如此话来,在场的所有皇子先是一愣,随即都出惊讶的表情,当然,也包括云狸。 毕竟之前在关府,也见过她娇娆造作的模样。 苏瑾坐上马背,被云狸环在怀中,这是两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亲昵的举动,她像个木头一般,一动不动,僵硬的仿佛每一次马奋力地奔跑,都快要散架。 云狸注意到,她居然挑了一件能遮住脖子伤口的衣衫,原以为她会用伤口大做文章,在父皇面前给自己难堪。 见苏瑾拘谨的抓着缰绳不放,“吁”的一声,云狸一拉一拽缰绳,让马的速度慢了下来,看了眼前的她,又移开目光,假装自己并未受她小恩小惠干扰,不耐烦地说了一句:“这里地处深山,经常会有猛兽出入,你可以下马了。” “你还真要拿我喂猛兽?” 苏瑾将缰绳拽的更紧了,半个身子都贴在马背上,生怕云狸心狗肺地将自己扔下去,“我刚刚是说笑的,我既不能武,也不能斗,哪能与猛兽对抗?” “下去!” 说着,云狸并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苏瑾抱了起来,然后,一个转身从马背上飞身而下,苏瑾还处于眩晕的状态,就已经被他给无情的扔在了草地上。 “皇子们必须带着家眷狩猎,你这样做是违背皇命,皇上知道会大发雷霆。” 苏瑾眼下必须讨个说法,并且说服三皇子带走自己,否则,自己今必然会凶多吉少。 云狸似嘲似讽地牵起角,坐在马背,再一次居高临下地看着苏瑾:“前面有个山,我让侍卫在那里护你周全,我有急事要办,一个时辰后再来接应你,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三皇妃如何带我夺魁?” “……” 原来他并不是将自己扔在这里,而是另有要事。 苏瑾松了一口气,浑身瘫软后立马又直脊梁:“你可别骗我,我若今丧生于此,做鬼也不放过你。” “那你也试试?” 说着,云狸再次拉起缰绳,骏马前蹄离地嘶了几声,吓地苏瑾连忙趴在原地,瑟瑟不敢动弹。 作者有话说: 苏瑾:做鬼不放过你,你还真期待? 云狸:女鬼身,刺的。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