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夜千宠转过身,咬着牙把门打开,开到最大,她站在门口,等他进去看。 这个房间,她才刚开,里面的东西都没有动过,灯也没开。 很明显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走廊的光线投 进来,把她的身影拉长。 寒愈也站在了大门入口不远的地方,他没有再往里走,没有直接去卧室。 如果他再往里走,也许有些东西就真的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了,就像他亲手彻彻底底的把她定在了 辱柱上。 他低眉盯着她,终于开口:“我要听你解释。” 夜千宠看了他,怒极了,反而拿不出多余的表情,只是望着他,“解释?” “你现在想起来想听我的解释,在你那样说我之前,你在想什么,你把我当什么了?” 她侧过身,再次把门开到最大,“我没有给你解释的义务。” 寒愈走到了她面前,关上门,开了玄关的灯,在她准备从他面前避开的啥时候握了她的手臂,迫使她站在自己面前。 “你告诉我,我听着。” 夜千宠正清淡的冷笑。 抬起脸,眸子里没有温度,“我说什么?说我成绩太烂,为了生计不得不出卖自己?” 说这种话,再想一想他刚刚的用词,她再一次红了眼。 却狠狠盯着他,“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眼泪划了下来,她整个人愤怒而委屈,但又很努力的忍着不爆发,“你当初就是因为看轻我,才敢那样发狠话的是么?” “你一直都这么自大,一直这么强势,我以前见的世面少,现在才发现有多讨厌这样的你!” “你走吧。”她撇过脸,擦了一下掉下来的眼泪。 可是寒愈不走。 他甚至往她的方向靠了一步。 就是这一步的距离,几乎等同于那 死骆驼的稻草,捕捉到他的气息,夜千宠终于一下子恼怒爆发。 “走!”她冲着他,抬手使劲力气的去推。 一个好好端端的女孩,无论是谁,被他用那么锋利尖锐的词语去形容都受不了!何况,她跟他生活了那么多年啊。 他对她的了解到底仅限于畏缩在他羽翼下的小姑娘? 寒愈不顾她的反抗,稳稳的 锢了她的肩,嗓音依旧是沉的,“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吃那种东西?你给我一个理由!” 她不想解释,那他就要理由。 夜千宠现在看到他的脸都觉得心痛,“我不想看到你,你从这儿出去!” 她移开视线,却被他伸手将脸庞掰过去,必须看着他。 寒愈很清楚,他误会了,可是他依旧不知道原因。 他也更是清楚,如果就这么走了,她绝不会再靠近他的。 “看着我。”他低眉,握着她的脸,“说原因,我想不出来一个女孩为什么要吃那种药,你告诉我!” 寒愈怎么也想不出其他原因的。 因为在乎,太在乎,他看到那种药,所有的思绪都朝他涌来,占 了神经,以至于愤怒如斯,连听她说话的机会都没给。 虽然不说他多么值得原谅,但放在任何人身上,看到那种药,但凡 她、在乎她,谁能做到一丝一毫都不 想? 他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有血有 的普通男人,他也会痛,会嫉妒,会吃醋。 “是不是药物只能有一种功效?”她失望而心痛的看着他,“说到底,你从心底里把我当成那种人……” “说药。”他不准她岔开话题,实则就是知道了自己刚刚的用词有多伤人。 夜千宠仰脸看着他,既然撵不走,那就面无表情的讲完:“我已经好几个月的月经紊 ,甚至停经,也已经吃了快三个月的避孕药,开始慢慢恢复正常。” 避孕药,没人说它只能避孕。 很多妇科病,它有奇效,甚至不少痛经、月经紊 是可以 治的,只是吃的时间稍微久一些。 她虽然不是医生,但也最清楚这些药理。 至于,为什么她会忽然身体抱恙,月经紊 ,她没有说,也没说因为长期接触药物受了影响,必须休息两个月的事。 看着他站在这里,她只觉得想让他赶紧消失。 “我说完了,你可以走了。”她脸上没拿出任何一点表情。 寒愈双眸低垂,一直都盯着她,“就只是这样?” 她终究是蹙了眉,“你想要什么样?……要我找医生给你解释么?还是要我找人当着你的面检查身体……” 说到这里,她忽然反应过来,自顾笑了一下,“我忘了,第一次都给你了,怎么检查。” 这话的另外一层含义,就是她这一年多 本就没有别人。 寒愈变得缄默,身上笼罩的那层情绪使得他的神 越发显得晦暗不明。 脸上的痛 还在,可见她生了多大的气,也就可见他说了多么伤人的话。 脑子里的热浪滚滚逐渐平息,可是心头 制的沉重越来越明显,男人凝着她的视线也变得浓稠如墨,。 显然,他知道自己离谱了。 离谱的厉害! 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对这种事在乎到了什么地步。 有多在乎,就有多害怕。 怕她真的成了别人的。 那种 觉一定没几个人能体会,谁也给不了他,只有她能这样让他撕心裂肺的疼,连理智都能被啃噬干净。 夜千宠已经贴墙站了很久,不见他有要离开的隐私,她只能自己避开他。 可是他不准。 她刚刚站直,脚步才出去一半就被他带了回去,依旧定在那个位置。 一双眸子深深暗暗的望着她,似乎过了很久很久,终于薄 裂开一条 ,“我道歉……” 夜千宠看着他,“你觉得我需要么?” 她盯着他,“我真的从未想过跟你彻底闹翻,但是从现在开始,你出去,别再打扰我,你的道歉,跟你,我现在都不需要。” 寒愈依旧 拔的立着,低下头,抬手似乎是想碰一碰她的脸。 “你不要碰我。”她已经提前开口。 微微侧过脸。 但是他还是抚了上来,拇指拂过她刚刚滑下去的眼泪。 嗓音变得越发沉重,触及到她的眼泪,甚至带上了疼痛 ,“你不能不需要我。” 微微抬起她的脸,浓眉捻着,低低的看着她,艰难启 ,“因为我需要你,很需要!” 就是刚刚他不可自控的情绪,他才越发看清这个事实。 他一直把她放在羽翼下,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舍得放她走,说是她需要他,离开他,她 本过不好! 但是现在才发现,需要她的人,是他。 就如同那晚他说“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想你!”一样缱绻,甚至更要折磨的语调,他望着她,“我错了。” 上次听到这三个字,是她听到埃文道歉 可是完全不一样的语调情 。 “你已经打了我一巴掌。”他顺着她的脸,一路摸到她的手腕,然后把她的手抬起来,道:“那就再来一巴掌,直到你解气?” 夜千宠略微可笑的望着他,“我不需要解气!” “你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我为什么要跟你生气?”她气过了,不值。 又看不得他这样,他来她必须接受,他道歉她必须接受? 笑了笑,她接着道:“我现在觉得,应该好好考虑埃文的追求。他尊重我,体谅我,什么都以我为先。” 听着她这么说,寒愈尽可能的不变脸。 但他一双眸子终究是有些沉了,“我不会允许。” “你凭什么?”她挣了挣手腕。 男人不松,被他举到他眼前,知道她作势要扇下去,他却真的松开了她,一副任由她打的架势。 夜千宠停了下来,一把推开了他。 寒愈确实是被她推开了。 可是他不能就这样让她逃掉,莫名的直觉,这一晚逃了,就没了以后。 她大概是想拿了自己包,直接把整个房间给他的,拿过旁边的手包就往外走。 寒愈挡在玄关路口,拦着她,去拿她手里的那个包。 争执过程中几乎是谁都没有说话,无声的以来我往,影子在玄关唯一的灯光下晃来晃去。 紧接着,包包 离了她的手,影子被抛起一条抛物线。 男人也并没有握住,然后包包直接砸在了他的额头上。 夜千宠的包边角棱很清晰,那么砸上去,痛 肯定是有的,她好像看到了他蓦地一拧眉。 在她浅浅的巴掌印红痕之上,立刻又多出来一个小红坑,而她包里的东西调出来,又继续零零碎碎的从男人英峻的五官之间掉落下去。 看得出来,他已经有些恼了。 她愣了一下,却没有太久,直接往门口走。 不出意外的被那人捞了回去,这一次,他像是客气够了,将她带了回去,重重的 在墙壁上,然后目光深深的凝着她。 也不过短暂停顿,他便狠狠的将她吻住,那股子气息,和他在避雨的地方吻她同样的剧烈。 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