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步,她听到身后轰然一声响,哗啦啦的震得走廊都有回音。 她骤然受惊没忍住尖叫一声,下意识捂住耳朵猛地转身,赫然看到刚才那面单薄致的玻璃墙已经成了一地碎片。 他就站在一地碎片旁边,一动不动,两人的视线相对,谁没有错开半点,乔稚楚在他眼底看到了隐忍,而季云深在她眼里看到了惊慌,一时间,走廊里安静地吓得,穿堂的风声都那么清晰。 这么大的动静,无数包厢打开门窜出人,酒店的服务生保安和经理也来了,这么多不相干的人突然参入他们的对峙,乔稚楚终究是撑不住先低下头,这一低头,就看到他紧紧捏住垂在身侧的拳头正在血,五指染成了红,那刺眼的红正在一滴一滴落下,上好的白瓷砖面蜿蜒出一条小小的溪。 乔稚楚的脸白了。 陆于皓冲上前,拉着她就走,她像是木偶,什么反应都没有,被动地跟着他走了。 进电梯前,乔稚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听,好像听到了那个男人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楚楚。” 电梯门合上,世界被隔成两个独立空间,她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不是深,那就不必将就 108章 难道不是吗 乔稚楚浑浑噩噩地回到公寓,糯米团子已经睡着了,她看时间太晚,成嫂一个人回家不太安全,就让她在客房睡,她抱着膝盖坐在地毯上,一坐就是一夜。 第二天早上,陆于皓打电话给她,向她道歉,说昨晚没经过她的同意就自称是她的未婚夫,希望她别生气。 乔稚楚靠着洗手间的门看着镜子,一晚上没睡整个人看起来很没神,勉强扯出一个笑:“阿皓,你误会了,我没有因为这件事生气。”昨晚她回家心情很低落,他大概是误会了。 陆于皓在那边松了口气:“没有就好,我也是情急之下说的,以后不会这么冒失了。对了,楠楠,今天周末,你也不用上班,带团子一起出来吃个饭吧。” 乔稚楚闻言走回卧室的摇篮边,糯米团子半张着嘴还睡得很,她语调也软了几分:“团子现在还在睡觉呢。” 话才说出口,糯米团子竟然就睁开眼了,含糊不清地喊:“麻麻,麻麻……” 乔稚楚:“……” 陆于皓也听得清清楚楚,哈哈大笑:“团子都不配合你,有句歌词怎么唱的?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什么演不演的,刚才他真是睡着了,是醒得太巧了。”乔稚楚也忍不住失笑,“刚刚明明还睡得很,一听到吃就醒,真贪吃!” 陆于皓朗道:“团子现在在长身体,当然要吃多点。” 既然都这样了,乔稚楚也不好再拒绝,放了成嫂一天假,带着糯米团子出门赴约。 陆于皓订了一家有做婴儿食物的餐厅,他们母子到时,菜刚好上齐,他起身来帮乔稚楚拉开椅子,糯米团子张着手糯糯地喊:“粑粑,粑粑。” 陆于皓喜形于:“哎,我的小团子啊。”说着就从乔稚楚手里抱过孩子,举高起来转一圈,把小糯米团子逗得咯咯笑。 乔稚楚端起柠檬水喝了一口,看他们两人孩子气的互动,颇有些好笑地摇头。 陆于皓很喜糯米团子,每次来榕城都会给他带礼物,愣是把糯米团子这个还没开窍的小不点收买了,每次都冲他喊‘粑粑’,他也就自告奋勇当了孩子的干爹。 陆于皓亲了一口糯米团子的脸,喜滋滋道:“你看,团子跟我多亲。” “成嫂也说团子跟你真亲,在家没事老喊‘粑粑’。” “真的啊?宝贝,真没白疼你。”陆于皓抱着他坐在自己大腿上,拉过一煲汤,用勺子挖了一点豆腐,“来,这是粑粑特意给你点了牛豆腐羹,上次你还很喜吃,试试看,张嘴。” 勺子送到糯米团子嘴边,他就张开嘴一口下去,陆于皓又高兴地把他举起来:“真乖!” 看他饭都还没吃就连着夸孩子的样子,乔稚楚忍不住摇头道:“他就是被你宠坏的,成嫂都说喂他吃饭时不夸都不肯吃。” 陆于皓不理,继续边喂他吃饭边夸他,糯米团子一直咯咯笑,也不舍得离开他的怀抱,乔稚楚想要去抱孩子,糯米团子还不肯呢。 “我糯米,我团子,小糯米团子,来,再吃一点。” 乔稚楚喝掉碗最后一口汤,伸手摸摸孩子的后脑勺:“把孩子给我吧,你再被他闹下去都不用吃饭了。” “没关系啊,我能喂团子就不饿了。” 乔稚楚微微怔愣,看他这全心全意哄孩子的模样,哪里还有当年那个玩世不恭花花大少的影子?她情不自地说:“你将来一定是个好爸爸。” 陆于皓笑容在脸上停滞了一下,再抬起头看她时,眼底多了几分认真:“那能当好爸爸的男人你喜吗?”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一直看到她承受不住低下头。 乔稚楚暗暗懊恼,她本就一直在避讳这个话题,没想到刚才想也没想就提出来了。 她最无法面对他这种时候的认真,只能故意当成没听见,将话题转向别处:“把团子给我吧,他犯困要睡了,我抱着你也能吃点东西。” 陆于皓不肯给,换了只手抱糯米团子,闷声吃掉一块。 乔稚楚看着他,歪过脑袋,一句话问得没头没尾:“生气了?” 他看了她一眼,摇头:“没有。” 怎么会没有。 再好脾气的人也有忍耐的极限,她每次都逃避问题,他久了心里也会有恨她的时候吧。 “阿皓啊。”她终于还是开口,“就像是季云深说的,我跟你不配。我跟你说过我的过去,我很多年前就跟了季云深,我为他怀过两次孕,还生了团子……对你而言,我本不是一个好选择。” “都是借口。”他放下筷子,定定地看着她,“我本不在意你跟季云深什么事,如果我介意,我今天就不会在这里了。” 乔稚楚缄默。 是啊,如果他在意,他就不会在这里。 陆于皓是那么坦随心所的人,不像有些男人,总有一骨头,觉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这个人如果要纠,那一定是真的深,她以前不懂他,这几个月才渐渐看清,他其实也没她想的那么花心。 “楠楠,你都有了新名字,有了新工作,开始了新生活,为什么不能试试让情也重新开始呢?”陆于皓握起她的手,“他们都说,彻底忘记一种情的最好办法就是开始另一段新情,我不介意做你的良药,只求能治愈你。”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