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知知底,导致两人翻起旧账来都是一把好手,裴筠庭语气酸溜溜道:“民女岂敢在殿下面前班门斧?殿下大肆选妃,真乃——” 此话一出,燕怀瑾立刻投降,上前捂住她的嘴:“好了好了,我认错,是我太蠢,说好不再提的。” 她冷哼一声,目光偶然间落在角落里一个被书卷住的黑箱子上,微愣。 似乎从未留心过这个箱子,就连它何时出现在那的也半点想不起来了。 虽说她对知晓此事的陆时逸有几分好奇,但当下还是先选择足自己的好奇心。 于是裴筠庭朝墙脚下的箱子一指:“燕怀瑾,你告诉我那个箱子里有什么,我就原谅你。” 他侧头,顺着裴筠庭的目光定格在角落,神情眼可见的僵硬:“都是些废纸,无需在意。” “我在意!”她煞有其事道,“我就是好奇,若里面没有机密案卷,你就给我看看嘛……淮临哥哥。” 房中炭火烧得正旺,少女面若桃花,红齿白,令人忍不住屏息。 燕怀瑾红着脸避开她的视线。 太狡猾了。 居然撒娇。 …… 最终,在燕怀瑾闪躲的眼神下,裴筠庭靠撒娇成功窥见了他在此埋藏数年的小秘密——是他每年亲手为她画的画像,自相识那年,一直延续至今。 将第一幅画和最后一幅放在一块对比,能看到的不仅仅是他画工的进步,亦是裴筠庭的成长。 她细细斟酌每一幅画,心情复杂,但更多是被燕怀瑾未宣之于口的细腻涨。 他走到裴筠庭身后,伸手环住她,低头轻啄:“动了?” 裴筠庭眨眨眼,长睫如同振翅的蝶翼。她仰起头,回以一吻,大方承认道:“有点。” 少年真挚的意,温柔又浪漫,时至此刻才穿过遥远绵长的光,穿越因果,人生跌宕,出现在她眼前。 燕怀瑾面上轻描淡写:“无妨,也就画着玩,练练手罢了。” 此话说给旁人听也就算了,于她而言更是毫无说服力。 裴筠庭并未拆穿他无足轻重的小谎言,站起来伸了个懒,将画卷一一放回原处。 回首,少年仍靠在桌旁,定定凝望她。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她倾身吻住燕怀瑾的瓣,学着他的模样小心翼翼地描绘亲吻。 突如其来的吻,让他声线稍稍发颤,修长的手扣住她的:“裴绾绾?” 裴筠庭未答,反客为主将燕怀瑾摁在椅子上亲。 屋里仿佛也被干柴烈火的氛围点燃,比炭火更为燥热。 听着他情不自的呼声,裴筠庭勾。 谁要跟你玩浅尝辄止的儿戏? “燕怀瑾。”柔荑摩挲着他的喉结,而她声音冷静,吐气如兰,却如同致命的毒药,“叫声姐姐来听听?” 如今尚且扳回一城。 饶是燕怀瑾,听到此话时也不由耳一热。 片刻后又反应过来,她此番是在“报仇”呢,自己当初硬要她在某些情不自的时候唤自己“淮临哥哥”,现下好了,风水轮转,轮到他喊了。 见他迟迟未答,裴筠庭轻笑一声,将手指伸入他发间,额头抵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 周身空气骤然升温,彼此相触的肌肤亦隐隐发烫。 裴筠庭与燕怀瑾忘情拥吻,燕怀瑾轻捏了把她柔软的耳垂,手背青筋凸,裴筠庭则勾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攥住他的衣襟。 裴筠庭的手腕却突然被握住。 “怎么了?”她疑惑道。 只见燕怀瑾偏开头,耳垂上红晕未消,一路蔓延到脸颊上:“有疤,很难看,会吓到你。” 她啼笑皆非:“莫非你失忆了?此前那么多次我都没介意,何以眼下才开始害怕。” 他飞速瞥了眼一旁透着光的窗户:“这次不一样……” 裴筠庭现在哪有闲心去管他那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揶揄道:“燕怀瑾,明明我才是姑娘家,谁知你脸皮竟比我还薄。” 说罢,不再去管燕怀瑾作何反应,她倾身抱住他。 这是一场蓄意勾引,是分毫没有拒还的奖赏。 少年丢盔弃甲,俯首称臣。 …… 此后,两人又拥抱亲近了许久,期间谁也没说话,彼此都十分享受这份静谧的,无需考虑任何事情的温存时光。 世间唯情无形而永恒。 “裴绾绾。”燕怀瑾深一口气,“幸好,我遇见的人是你,万幸,你倾心的人是我。” “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直至死亡将我们分离。” 有好多种形态,可再如何郑重宏大的承诺,都不及他寥寥几句情话。 少年人的意真挚却毫不浮夸,浪漫又长久。 屋内相拥的两人浑然未知,展昭早以他不凡的耳力察觉到微妙的暧昧氛围,低声暗示过展元后,他们便一起守在书房外的台阶前,以防有外人冲撞。 果不其然,等了一会儿,便有人朝他们走来,声音由远及近:“展昭兄和展元兄?难得见你们守在书房外啊,我有欸——” 只见展昭与展元,一人勒着他的脖子,一人夹着他的手,往书房的反方向拖去:“兄弟,体谅体谅我们,这也是为了你好。有啥事儿,和我俩说其实是一样的。”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