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统统给我查!”沈檀夕将手中的那沓纸奋力地摔在了地上,“一定给我把源头查出来!要是让我知道是谁跟他说的这些,我一定剁碎了他!” 属下恭谦地弯着:“是,少爷。” “还有,”沈檀夕深一口气,又吩咐道,“再给我查一个叫‘子木’的人,如果真是暗地里和萧夏有联系,不用回来请示,直接给我找人剁了他!” “那欧先生……?” “找人去盯着,有什么异常举动就立刻给我回报!” “是,少爷。” 沈檀夕在外厅烦躁地走来走去,又等了片刻才见霍敬佟和温钰出来。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霍敬佟将医药箱放在桌上,又补了句,“不是心脏的问题,只是他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再加上情绪动又淋了——” 温钰坐在沙发的扶手上,挑眉问道:“情绪动?” “而且我看他气,还不像是突然受到了刺,应该是积很久后爆发了出来才对。” “这样啊……”但沈檀夕脸不善,连温钰也不敢细问。 这时,徐风手持一份文件敲门而入。 “沈总,阿尔贝托已经同意派小组为萧少爷的进行全面体检,详细的相关条件都在里边了,包括保密条约,”他把东西递到沈檀夕的面前,又说,“但他们要求查看萧少爷之前的全部病例档案,以及所有的用药情况。” 沈檀夕蓦地抬头,眉眼间尽是凌厉的神。 徐风微微点头,又重复了一遍:“所有的用药。” 018 严刑供 萧夏的身体一向很弱,再加上有先天的心脏,因此给他的用药则更加小心,哪怕只是冒发烧也都要细细诊断,否则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其他疾病。 但生病时身体上的疼痛倒还好说,最折磨人的还是神上的。 作为一场海难中幸存下来的孩子,虽然萧夏并未对水产生过排斥的心理,但他潜意识里还是会有因那场意外而遗留下的创伤,所以每每昏睡或者带着不安情绪进入睡眠的时候,他就会不停地陷入那个无止境的噩梦之中,然后一遍又一遍地经历着亲人的死亡。 而这,也正是沈檀夕有时会给他吃安定药片的最主要原因。 “你准备怎么办?”徐风问他。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沈檀夕咬牙切齿地说,“他自己绝不可能察觉,一定是有人故意误导他,这事一旦让我查清楚了,我肯定要那人生不如死!” 徐风沉默了半响,然后犹豫地问道:“你是不是在怀疑强子?” “我是不是在怀疑他,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到底做没做过,”沈檀夕冷笑一声,又道,“如果他没做过,他自然会证明自己的清白!” 那是冷漠毒辣的眼神,徐风看着沈檀夕,很难想在那其中竟也出现过纯粹的温柔。 ................. 冷的房间里,壮的男人蜷缩在地上,他面无血,光的上身是伤痕。 “强子,”沈檀夕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漫不经心摩挲着扶手,又淡淡地开口问道,“你在萧少爷身边,伺候的也有一段时了吧?” 但强子并不出声,连呼都很微弱。 打手蹲下身去猛地揪他起来,瞬间便强迫他在沈檀夕的面前跪好。 “沈少爷……”强子咳了两声,显然是伤得不轻,“…我对主人…从未有过二心……” “你是对他没有,但不是对我。” 强子猛然抬头,血珠滑过睫瞬间就染红了眼:“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关正强…对萧少爷绝对没有非分的想法!若是有……天打雷劈!” “非分的想法……若是你敢有非分的想法,我能放任你活到现在?”沈檀夕挑眉,抬手就将手旁的烟灰缸掷了过去,“怕的是你自我觉太过良好,同情心泛滥错了地方!” 额角裂开了一条半寸长的口子,鲜血汩汩地往外冒,但强子埋头跪在地上却一声不吭。 “你给我记住了,这世上唯有我一人能护他周全,是对、是错,是好、是歹,那是我说了算的!”沈檀夕用脚尖抬起了强子的下巴,语调冰冷地说,“你只是他身边的一个保镖,我随便一句话就能把你换下去,千万别用了自己的权利,逾界可不只是调职的问题。” 强子的表情早已被鲜血模糊,只觉得格外狰狞:“是……少爷,属下明白!” 突然一名手下连门都没来得及敲就冲了进来,大喊大叫地说:“少爷,萧少爷已经醒了!但是情绪很不稳定,霍医生叫您过去看看是否还要再打镇定剂!” 沈檀夕皱眉,命人看好强子便赶紧去看萧夏的情况。 “怎么回事?” 温钰一脸沉地亮了下自己的手背,上边有两大道鲜红的抓痕:“我看你家宝贝儿是得了失心疯,打人不说,连泼妇挠人的那一套都学会了!” 沈檀夕见他脸上还有个巴掌印记,下意识地就觉得那肯定不是萧夏打的:“你这……” “难不成你觉得这屋里还有别人敢打我不成?” “……” “放开我!”萧夏还在铺上与人挣扎着,若不是看到了沈檀夕,怕是他真的能从两个人高马大的医生手里逃出去,“…别…别过来!” 沈檀夕大步走向边,一只手试图去触碰萧夏的脸:“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别碰我…别……” 温柔的眼神、温热的指尖,这一切都是悉的。 萧夏渐渐平静了下来,房间里安静地好似只能听到他的声音。沈檀夕一下下地摩挲着他的脸颊,就像每一次在他恶梦后醒来时那样细心的安抚。 “都是噩梦而已,别怕。”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