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我,这里面有很多类似昨晚那样的暗室。”周岐留意着四周墙壁,一路敲敲打打,察看是否有隐藏机关,他偶尔瞅了一眼徐迟,皱眉,“你脸不太好。” “缺觉。”徐迟打了个呵欠,病恹恹地招手,“别敲墙了,来看看这里。” “地板?”周岐顺着他的手势低头,见墙角里的地板上有三个孔,他隐约想起来什么,“管家好像说过,最近城堡里有老鼠,到处啃地板。” “嗯。”徐迟蹲下来,“盖弥彰,必有猫腻。” 他比划着将三手指嵌进孔,抓住了,微微用力,呈正方形的五块地板就被轻而易举提了起来,暴出底下黑的入口。 对视一眼,周岐摘了墙上的煤油灯,提在手里,跳下去。 徐迟紧随其后。 高度并不高,但徐迟落地时还是踉跄了一下,只因地面并不平稳,还左右摇晃。 周岐扶了他后一把。 徐迟掌心向外,做了个无妨的手势。 他身边一定很多人对他嘘寒问暖。周岐退后一步,脑子里冷不丁蹦出这么一个念头——因为那个拒绝关怀的手势实在过于练。 煤油灯昏暗的光线照亮周围,周徐二人惊讶地发现他们身处一条简易小船,怪不得刚刚跳下来会有颠簸之。 小船下也不是河,而是一个长长的斜坡,斜坡上架着索道机关。 徐迟摸索着,摸到的墙壁上有块圆形凸起,他按下去,同时在小船里坐下,另一只手抓紧船沿。船底立刻传来绳索拖拽的传动声,小船缓缓往前移动几步,随即出弦箭矢般俯冲而下! 他做这一切之前并未事先提醒周岐。 也不需要提醒,周岐的反应几乎与他同步。 小船飞出去之前此人早已稳住身形。 很好。徐迟心想,这个狱霸不笨,可省去一切不必要的沟通。 小船的速度先快后慢,最后稳稳停下。他们成功抵达公爵的“地下卧房”。 这是个富丽堂皇的地下,拱形吊顶上镶嵌着各宝石,折着烛光,熠熠生辉如漫天星辰。地上铺着厚重的波斯地毯,墙壁上是美的壁画与挂毯,脚边随处可见打开的宝箱,金银珠宝泛滥成灾,垂着纱幔的大由象牙打造,十二雕刻着女的白石柱撑起这方望天地。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也安置着一架堪称豪华的纫机,上面搭着一件蓬裙的半成品。 徐迟眯了眯眼睛,他以前时常出入壹寝殿,可论穷奢极,公爵似乎比那个昏君更胜一筹。 “好家伙,天天睡在小金库啊。”周岐嗤了一声,拎起纯金酒杯便倒了杯葡萄酒,仰头饮尽,咂咂嘴,评价道,“味道还成。” 尝完还有点不忿:“啧,每天给我们吃那些猪食,我还以为这是个钱没有的没落贵族呢,合着是个一不拔的葛朗台。” 徐迟没理他,四处溜达,最终停在散发着檀香的书桌前,左挑右选,翻到一卷装帧古朴破破烂烂的羊皮桌蹙眉研究起来。 周岐的目光紧跟那道身影,他放下杯子,直接拎起酒壶,对着壶嘴嘬了几口。目光一转,他注意到什么东西,轻轻咦了一声。 角落里立着一个铜人俑。周岐走过去。人俑的面部是空的,肚子上有个把手,看起来像件立着的重骑士铠甲。 “别动……”徐迟制止不及。 周岐已经信手拉开把手,并下意识侧身闪避。 ===== “愿全能的天主垂怜我们,赦免我们的罪,使我们得到永生……” 弥撒礼进行到冗长的忏悔词。 姜聿百无聊赖,把双腿从裙子下伸出,盘起,忧心忡忡地数着自己的腿,数到一半,任思缈拿指甲挠了挠他。 “别动。”姜聿低声抱怨,“你一打岔我就忘记数到哪儿了!” 任思缈扭头,一脸莫名:“我动什么了?” “你刚不是挠我了么?” “我挠你?你做梦?” 确认过眼神,都是不搞恶作剧的老实人。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