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明知那是不一样的我,仍然无法对她出手,不正是你的温柔吗?」 腥风,在空气中飘。 杀意,于静默中降临。 「shark~这样有比较悉吗?」自称鯊皇的少女咧着嘴,出上排的小尖齿笑说。 看着那张悉的脸孔,ame与gura越是不可置信。 一同生活,一同旅行,甚至每朝醒来睁开眼就能望见的那张脸,每一吋细节ame都一清二楚。 偏偏这张她最亲近的脸庞,是她最亲密的旅伴,也是她最可怕的敌人。 眼见二人至今还没相信的表情,鯊皇不叹了口气:「你们怎么就是不相信?gawrgura这个名字对你们来说,有这么可怕吗?」 gawrgura… 如果这个自称鯊皇的少女是gawrgura,那此刻在ame身边,路途上与她作伴的,又会是谁? ame看着身边的gura,gura却出比她更疑惑的神情。 我,何以为我? 「你们到这里来,是为了探究谁才是真正的gawrgura吗?」鯊皇打着呵欠,慵懒地伸起懒。 她们前来,到底为了什么? 夺回三叉戟,找到回去亚特兰提斯的路? 还是寻回失落的过去,恢復gura的记忆? 抑或,她们有着更重要的使命? 「gura!她说得对,我们只得上了…」 鯊皇的话确实说到了重点,三叉戟就在眼前,也许她们的目标并非仅止于此,当务之急还是得先夺回三叉戟。 不过gura显然还未从混中恢復过来,对ame的叫唤也全然反应不过来。 面对自己,又怎下得了手? 这样的受,ame自然明白。让她对gura出手,心里也尽是犹豫。 手没有离开套,ame隻身抢到鯊皇面前,伸手只夺去她的三叉戟。 儘管有着相同的外表,最遥远的差距,终究是人心。 天真的想法,让ame马上嚐到教训。 鯊皇侧身轻易避过,紧接而来,尾巴早已面而至。 ame反应虽快,已然举臂去挡,尾巴还是沉重的打在她的双臂上,硬生生的将她弹开,震得双手隐隐发麻。 「ame!」 「这种时候还能顾得上别人吗?」不过眨眼,鯊皇已转而出现在gura面前,指尖轻轻抵在她的额上。 「a!」gura的视线,才刚追上指尖,便已被弹得飞出了数尺,跌倒在地上打滚。 「这个时代的我们有这么弱吗?」 「这个时代?」ame心中虽泛起疑问,鯊皇的攻势却得她无暇细想。 随着三叉戟一挥,杀意顿成暗涌,一浪接一浪的向二人袭去。 滴答。 快将被击中的ame与gura,凭空消失在鯊皇面前。 鯊皇却像是见怪不怪,转身将手中三叉戟就是一掷。 本已消失不见的ame,突然出现在鯊皇身后。接她的,却是三叉戟的尖锋。只差半吋,三叉戟就要钉在她的身上。 「为了gawrgura,你也只有这半吊子的觉悟吗?」 鯊皇小手一伸,三叉戟瞬间回到主人手中。 ame还在为自己的把戏被看破而惊讶之际,鯊皇又向ame疾速刺去。 才勉强避过,鯊皇的攻势却是毫不间断,得ame一再后退。 「ame你的实力只有这样吗?也太令人失望了。还是说,你仍在介怀这张脸?」 被鯊皇道出心事,ame不一愕,差点就被三叉戟刺个正着。 与她的踌躇不前相比,鯊皇的攻击不带半点犹豫,招招要命。幸而ame反应不慢,每每惊险避过,不过还是在脸上留下浅浅的血痕。 「这样的ame真让人提不起劲,还是赶快收拾掉回去睡觉算了。」 鯊皇说得轻描淡写,手中的攻击却越是步步进。话音刚落,尖锋又已至ame眼前。 「住手!」眼看三叉戟将要刺个正着,离ame不过半吋,便被凭空出现的水墙拦下。 「若你真的是我,便绝不会伤害ame!」gura举起的双手一收,水墙立时罩向鯊皇。 鯊皇回头望向gura,咧嘴一笑,随手将三叉戟一挥,便将水墙化作散落的水花。 「这眼神好多了,该说真不愧是我吗?」 鯊皇望向gura,那双骨碌碌的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两张相同的脸孔,如同镜子映照的两端,却散发截然不同的两种气息。 残酷,充杀戮与血腥,穿透万物的目光; 坚定,如同大海般深邃,守护一切的眼神。 红与蓝,血与海。 迥异的巨浪,注定相互碰撞。 「ame真的很温柔呢。」 无视隔阻在二人之间的鯊皇,gura的眼里,没有犹豫,也没有坚忍,只报以一抹温柔的笑容。 「要面对自己真的不容易…」小手微微颤抖,显然心底还是带着紧张与不安。 gura顿了一下,望向鯊皇,又转而望向ame。 「即便明知那是不一样的我,仍然无法对她出手,不正是ame的温柔吗?」 再次望向鯊皇的时候,gura眼里已只剩下坚定。 「所以这一次,由我来保护ame吧。只有这一次,绝不失约。」 「真令人怀念呢~」鯊皇慵懒的伸展着,若有所思的说道:「多久没有这种想要认真起来的衝动了?」 「遗憾的是,你无法保护任何人,天真的小鯊鱼!」话音刚落,无情的三叉戟已噬向它原来的主人。 gura险险避过,低声诵咒文,小小的水球在掌心凝聚起来。 不等gura唸完,三叉戟再次扑面而至。仓促的往后一避,gura手中水球同时往鯊皇身上一送。 只是,毫无杀意的攻击,又怎可能对鯊皇造成伤害? 鯊皇指尖轻轻往水球一点,水球碎开化作漫天水珠,如同暗夜星光,点点围绕在鯊皇的四周。 「别忘了,你会的,我都懂。」 指尖所向,星光顿成血箭,疾向gura。 如雨,如血。 嗜血的雨,笼罩那挑战恶的小鯊鱼。 无从躲避的gura,纵然举臂去挡,还是被血箭刺得伤痕纍纍。 鯊皇就如一道无法跨越的高墙,矗立在gura面前。 人在蜕变以前,必须跨过的高墙,正是自己。 「我承受过你所未曾承受的事,这就是我和你的差距。」 鯊皇慢慢步向倒下的gura,弯对她说着之时,眼里竟过一丝哀伤。 「我不知道你经歷过什么…」gura强忍着痛楚,想要撑起身子,立时被三叉戟抵住了咽喉。 「但是我拥有你所没有的东西。」尖锋戳在咽喉,鲜血过gura幼小的脖子,衣领也被染得红了一片。 gura却毫无惧意,任凭杀意的尖锋逐步刺进她的喉咙里。 杀与被杀,狩猎者与猎物,主宰与从属。 本该高高在上,掌管了生命与杀戮的鯊皇,手中的三叉戟却不住颤抖。 鯊皇心里,彷彿早已知晓gura要说的,到底是什么。 「那个让我敢于成为自己的她。」 「砰!」 鯊皇下意识的举起三叉戟一挡,却未见子弹飞来。 把握住这瞬间,ame抢至她的身旁,腿往间一蹬,将她了开去,拦在她们二人之间。 「抱歉,我来迟了。」 「亏你还带着怀錶啊,你这臭怪。」 听到悉的呛声,ame也放下不安。 gura将手搭在ame伸出的掌心,勉强的撑起身子。虽已是伤痕纍纍,二人终于再次并肩站在鯊皇面前。 双手紧牵,有如初次心灵相通的一刻。 只是,这一次不必任何魔法。 「你们本不知道你们将会面对什么!」鯊皇动地向二人咆哮。 「人类无法预知未来,我们只能在茫和不安中继续向前。我们也许不如自认的聪明绝顶,却比想像的来得勇敢。我们选择了朝着未知继续前进…」 ame顿了一下,望着身边的gura,却见她早已望向自己。 「而这正是生命中最有趣的地方,对吧?」 gura眨着眼睛,接续ame未说完的话。 生命中的乐趣和不安,同样源于未知。 界定这两者的,是那让你敢于成为自己的人。 「所以我才说,你们什么都不懂啊!」 看着二人不屈不挠的模样,鯊皇憋得两眼通红,连声音也颤抖起来。 「你们那副对未来充期待的模样,真的好笨好讨厌!害我都想起以前的自己…」 「所以你说的以前,到底是…」ame心里还是犹豫了一下。 鯊皇的模样,一剎那与gura再次重叠,彷彿不再是那残酷的魔女,不过是另一个曾与她踏上旅途的gura。 「别过来!」鯊皇三叉戟一挥,一道水墙拦在自己与二人之间,隔阻想要向她靠拢的ame。 「每一次都要这样真的太累人,拜託让我们尽快结束这一切,好吗?」 没了杀意,也没了怨恨。 鯊皇的声音里,只剩下淡淡的失落与忧伤。 「gura…」ame叫唤的,并非身边悉的gura,而是眼前那个在无情的现实浪中失,另一个世界的gawrgura。 「为什么ame你总是那么温柔?唯独每次面对这样的你,都让我痛苦啊!」 你的温柔,总让我记起自己的残忍。 三叉戟指向二人,水墙化作箭雨,朝gura与ame疾过去。 滴答。 二人的身影消失不见,箭雨尽数落空。 「又是这一招吗?」鯊皇一脸失望的转过身来,准备投出三叉戟。 抢先映入眼中的,却是蔚蓝的水球。 「a!」还没来得及反应,鯊皇已被水球击个正着,炸得跌了开去。 不等她恢復过来,ame已紧接而至,却未有向她进攻,目标仍旧是她手中的三叉戟。 即便嚐过教训,她仍是那个天真的ame。 过去彷彿正在重覆,鯊皇侧身避过,尾巴再次往ame一摆。 只是这一次,ame未有轻易被击中。 见她轻松避过了攻击,调整好姿态的鯊皇也不怠慢,并没打算给予ame任何息的空间,三叉戟迅速的向她刺去。 只见ame左闪右避,三叉戟完全沾不上边,在她面前犹如慢动作般。 是自己变慢了吗?鯊皇不生出了这样的疑惑。 时间从不等人,鯊皇一瞬间的犹豫,让ame迅速靠近,指尖抵在她的额上。 ame不过轻轻一弹,鯊皇便如同子弹一般被弹了开去,看得一旁的gura目瞪口呆。 鯊皇扶住被弹个正着的额头,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 「你这个笨蛋,你又在搞时间的动啊!」 面对鯊皇的怒吼,ame却完全没有反应。 怀錶的指针越转越快,时间的逝,也悄悄的随着转动而加快。 世上的一切,此刻于她而言,彷彿都似是静止。 无论是动作,或是情。 鯊皇的言语,无法传到她的耳中。 ame的心里,只剩一道声音在回响。 「我会带你回来的,另一个gura。」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