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真可怕,暗恋不成给自己一刀,要是谈恋吵架,不得把自己捅死。 印寒踏进科室,便听到明月锋委屈至极地说:“寒寒,我再也不要谈恋了。” “怎么?”印寒不明白明月锋七拐八拐的心路历程,但听到这句话心下喜,眼中弥漫着温和的笑意。 “她喜我,还要捅我,这是哪门子喜。”明月锋说。 “你怎么不提你骗她。”印寒说。 “她喜我,我骗她一回怎么了?”明月锋振振有词,“呵,小气。”就这理不直气也壮的样子,惹得印寒搂住他的肩膀,顺手摸一把细窄的杆,说:“爸妈去挂号拿药了,说是帮我们请两天假。” “我们?你为什么要请假?”明月锋问。 “我明天要去派出所做笔录。”印寒说,“爸妈白天上班,我照顾你。” 明月锋想说自己伤的是手不是腿,但被人照顾实在舒服,他咽下疑问,欣然接受印寒的好意:“嗯。” 从医院回到家里已经晚上十一点,明月锋没胃口吃不下饭,草草喝了一碗粥对付对付,倚在头吃药。楚悠坐在边,心疼地摸摸孩子的脸颊,说:“这两天什么都别想,好好养病,叔叔阿姨不会让你吃亏的。” “好。”明月锋仰头咽下药片,出溜进被窝,出两只乌溜溜的眼睛,“我很快就会好的。” “身体健康最重要。”楚悠一把大男孩的头发,替他关上书房顶灯,关门离开。 印寒的照料无疑非常到位,有点过分到位了。 明月锋提着带,坚决拒绝印寒陪同他上厕所:“我伤的是手臂,是手臂!!!”他愤怒地甩上卫生间的门,站在马桶旁哆哆嗦嗦解决个人问题。胳膊疼、脑袋晕、鼻子不通气,他提上子,眼睛半眯,站在洗手池旁打开水龙头,低头洗把脸。 “咚咚。” 印寒敲门:“好了吗?” “急什么,没掉马桶里。”明月锋说,他顾不上擦去手上的水珠,拉开卫生间的门,拱进印寒怀里,报复地把水擦到对方身上,“我好像发烧了。” 印寒抬手,覆上明月锋的额头,温度微烫,他面沉凝,说:“我去找温度计。” 屋漏偏逢连夜雨,明月锋这一病,像是把持续两年无病无灾的健康生活全数报应回来,他一度高烧到四十度,缓慢地降下来,又陷入漫长的冒后遗症,鼻、咽炎、打嚏。 折腾五天,总算在周一下午舒服了一些,明月锋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翻看电视节目。印寒上周请假照顾他两天,今天必须要去上课。 晚上九点半,印寒推开家门,带回来一个消息——汪晨莉退学了。 听到这个消息,明月锋轻哼一声,冷漠地说:“早该开除了,非得捅我一刀才开,学校跟我有仇吧。” 印诚久打圆场:“事情都解决了,接下来好好考试。” “我明天去学校。”明月锋说,“我觉得我好了。”他嗓音仍有些憋闷,冒还未好全,左臂一道深红的伤口,身体虚弱导致恢复速度减慢,神萎靡不振。 “再歇两天。”楚悠说,她将一盆母汤端上桌,“阿姨多做点好吃的,给你补补身子。” “不要,在家太无聊了。”明月锋说,他喜社,把他一个人放在房间里,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我要去上学。” “咱家锋锋就是学习。”印诚久调侃道。 年轻人身体素质好,明月锋这挨刀加冒加发烧,硬是半个月好利索,一个月拆线,过完年又是一条好汉。 高三下学期力骤增,印寒稳坐年级第一,明月锋有惊无险地保持在年级前十。历一页页撕去,黑板上的倒计时天数从三位数到两位数到一位数,高三(十九)班终于来了最后一周。 全力复习一整年,最后一周的学生们心浮气躁,不想继续埋头课本,实验中学干脆让他们放假回家自行复习。班主任宋晖在班会课上询问要不要同学聚会,大部分学生举手,于是聚会被定在周三,地点是学校旁边的自助餐厅。 临近毕业,许多平时不敢说的话、不敢做的事,通通发出来,平行班情撕书,得教学楼下一层厚厚的纸张。两个实验班素来安静,可也暗涌动。 明月锋和印寒收到了许多表白,含蓄的女孩写信,奔放的女孩当面敞开心扉,印寒面无表情地果断拒绝,明月锋则拂过左臂上白的疤痕,一脸后怕地摇头。 心碎和忧郁是青的主旋律,随着高考脚步越来越近,再多的伤也需让位给决定人生走向的重大考试。 高考前一晚,印寒躺在明月锋上,死活不走。 “干嘛啊。”明月锋无奈地看向小伙伴,“睡不好明天怎么考试。” “这太窄了。”印寒说。 明月锋盯着印寒坦的面容,这家伙不怪自己无理取闹,反倒怪铺窄小,真是没天理。 “寒寒,别闹锋锋。”楚悠看不下去,“多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非要挤着睡。” “高考之后,我们就不是一个班了。”印寒说,他向来话少,黑漆漆的眼珠出几分不舍,“我也要考中传。” “你考个。”明月锋抬手给印寒一个脑瓜崩,“考北大,我以后出门遇人就说我有个北大的兄弟。”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