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宁转头看向小瓶子, 吩咐道:“你进去瞧瞧锁头是否有撬过的痕迹?” 小瓶子应声, 转身走向里间, 王广见状紧跟着走了进去。 吴乾军靠近杨清宁,小声说道:“当年用夺命散的是陈钰,可陈钰已经死了八年之久,断然不会是他, 难道与陈家人有关?” 当年的陈家除陈诉和陈钰被处死外,其他人都被发配辽东充军,还是杨清宁为他们求的情。 杨清宁眉头微蹙,道:“夺命散是毒娘子配制的毒药, 只要有钱在黑市上便能买到, 不能断言用夺命散的就与陈家有关。” “倒也是。”吴乾军点点头,接着说道:“听闻当年还是公公为陈家求的情,是真是假?” 杨清宁一怔, 随即问道:“统领是从何处听说?” 吴乾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以皇上的子, 绝不可能饶了陈家,除非是有人求情,而当年殿下只有六岁,哪懂得那么多。” 杨清宁苦笑道:“既然统领已经心知肚明,又何必再问?” “我只是好奇,公公用何种理由说服的皇上。” “统领在朝为官多年,理应明白好奇心太重,并非好事。” “公公既然这么说,那就当我不曾问过。” 就在这时,小瓶子从里间走了出来,王广紧随其后。 “公公,那柜子的锁头并无破坏的痕迹。” “既无破坏的痕迹,那就是掉包的人用钥匙打开的锁,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偷拿了王大人的钥匙,二是他配了一把钥匙。”杨清宁抬头看向王广,问道:“王大人好好想想,谁最有可能拿到你的钥匙。” “王彦,一定是王彦!”王广面难看地说道:“下官最信任他不过,曾多次给他钥匙,让他帮下官拿东西,他最有可能。” 杨清宁点点头,“那就等把人带来,好好查问查问。” 杨清宁继续看着手上的审讯记录,在郭义中毒身亡当晚,与之有过接触的有三人,一是送饭的狱卒汪三,二是负责值守的狱卒钱力和张望,三人都坚称自己并未下毒。 “王大人,劳烦你派人将这三名狱卒连同仵作一并带来,咱家有话要问。” “好,下官这就去安排,公公稍候。” 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那三名狱卒便被带了进来,杨清宁打量着三人,有两名年轻人,年纪在二十岁左右,一个中年男人,年纪在四十岁左右。三人都神情憔悴,衣衫褴褛,尤以中年男人最为明显。他头发散,面黄肌,嘴干裂起皮,身上的衣服因为染血,而看不出原本的颜,走路时一瘸一拐,应是伤了腿。 三人相继跪倒在地,行礼道:“见过诸位大人。” 杨清宁扫了一眼三人,出声问道:“仵作呢?” “仵作今不在衙门,下官已派人去寻。” 杨清宁点点头,看向跪在堂中的三人,道:“报上名来。” 左边的年轻男人率先说道:“小人钱力。” 他身边的年轻男人紧接着说道:“小人张望。” 最后是中年男人,他了口气,慢地说道:“小人汪三。” 杨清宁点点头,“你们分别说说,与郭闯接触都在什么时间。” 三人相互对望一眼,依旧是钱力率先开口,“回大人,小人和张望那负责夜间的值守,接班后循例在监牢里巡视,也就是在那时,小人们与他有过接触。不过小人只是照例问了一句他是谁,然后就和张望离开了,他在牢房里面,我们在牢房外面,本没有直接接触。” 张望跟着应和道:“没错,我们就是照例问了一句,本没接触他,又怎么给他下毒。大人,我们是被冤枉的。” 杨清宁接着问道:“在此之后,到发现郭闯中毒身亡,你们是否第二次见过郭闯?” “没有!”两人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在此期间,你们就没离开过对方的视线?” “没有。那晚我们巡视过后,便在出入口的桌子上一起喝酒,后来听牢房里有人喊‘死人了,死人了’,我们才过去,然后就发现郭闯口吐白沫,在地上搐,不等我们进去,人就没动静了。” 杨清宁点点头,看向旁边的汪三,道:“郭闯的饭是你送的?” 汪三再次了口气,道:“是,小人的职责就是给诏狱的犯人送饭。 “诏狱里那么多人,就你一人送饭?” “原本是两人,只是那李虎闹肚子,蹲在茅厕不出来,小人怕晚了时辰被怪罪,便自己去送饭,谁曾想竟遇到这种事。大人,小人没下毒,小人跟他无冤无仇,甚至连他是谁都不清楚,为何要下毒害他?还请大人明鉴,还小人一个清白!” 汪三说着说着,竟大哭了起来。 杨清宁抬头看向王广,问道:“王大人,可找人验过给郭闯送的饭?” 王广摇摇头,道:“那郭闯是从小娇生惯养,哪看得上牢里的饭,本就没动。” 汪三听王广这么说,哭得更凄惨了,道:“大人,那饭菜他吃都没吃,就算在里面下了毒,也毒不死他,他的死跟小人没关系,为何还要对小人严刑拷打?冤枉,小人冤枉啊!” “闭嘴!”王广厉声呵斥道。 汪三被吓了一跳,随即闭上了嘴。 “只有你们三人与郭闯有过接触,若非你们其中有人给他下毒,还能是谁?”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