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没关系的,齐月。”他耐心哄着,在队伍的最末尾,世界似乎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不做选择本身也是一种选择。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有选择的权利,而不是你必须做选择,被迫做的选择,也不会是你的选择。” 齐月眨了眨眼睛,慢地解释道:“我不知道想吃什么,我没有选过。” 齐点点头:“是的,你不知道吃什么的时候,就会用这种方法来做选择,没有问题,齐月,我们也是,有时候不知道吃什么,就会掷骰子,玩随机,我们也有做不出选择的时候,我们也有不知道自己想法的时候。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齐紧紧抓住链接着自己和齐月的餐盘,像是要跟他本人链接起来一样,“因为你知道自己想吃什么了,数字失效了。” 齐月的大脑反复在数字和失效中游离,他并不是强迫症患者,行为的准则没有必要符合固有的内容,老师也从来没有说过,数字的执行是必须的,只要他愿意做选择,数字是随时可以被抛弃的备选项。但是他习惯了,这五六年的训练让他不用一三次面对选择的折磨,即便知道这是一种逃避行为。可现在的齐要求他放弃五年来如呼一般习以为常的逃避,理智告诉齐月,齐事正确的,可恐惧依旧占了上风。他像是个无法做出正确答案的孩子般内疚道:“对不起……” “没关系。”齐知道不能一口气将人到绝路上,他放开齐月的餐盘,随着队伍一边移动一边说道,“你的老师没有说不能和别人一起分享吧?” “没有。” “那太好了,”齐笑着,出好看的牙齿,“我想吃羊烧卖。一起分吗?” 第27章 羊烧卖真好吃 范子墨奇怪地在饮料台等着齐和齐月,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三个人排着排着队,身后的两只就突然消失了,等到他发现的时候,两个人已经移动到了队伍的末尾,并在窃窃私语着什么。这太奇怪了,范子墨想,不是说齐月追的是陆延吗?难道、难道真的是……三……三人!他甩甩头,像只落水狗想要甩掉耳朵里的水一样把脑子里那些奇怪的东西都甩出去。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自己的好朋友居然跟刚分手的男朋友和刚成年的小朋友,一起大胆地玩这种……等一下!范子墨突然意识到今天这顿饭现在是他们四个人在吃,结合这些种种,他……他不会!是来邀请自己加入他们的吧!他僵立在台前,看着琳琅目的体发着五彩斑斓的呆。 呆立间,齐和齐月端着盘子走了过来,齐撞了撞这个呆子的肩膀问他:“喝什么?” 喝什么?你想我喝什么?小灯泡浑身一抖:“我要喝正常的!” 齐一愣:“怎么,他们把折耳榨汁了?” 范子墨居然一下子不知道哪个更恶心:“好了,你不要说了,我喝豆浆。” 齐“哦”了一声,也拿了杯甜豆浆,转头看到齐月在拿牛。他把东西东西放在托盘的右上角,端稳后跟着齐一起向陆延走。东西放下后,陆延有些疑惑地问他:“羊烧卖?你一大早吃羊吗?”他知道齐经常嫌羊膻,除了红烧,白切的煮汤的一概不吃,没想到居然点了羊烧卖,真是稀奇。 齐不以为意地“嗯”了声,对他说:“你去拿吧,人多了。” 陆延看他神如常地先喝了口豆浆,还在桌前迟疑着没有走,齐只能瞪了他一眼,他才带着疑问起身去拿饭了。齐月将他们的互动看在眼里,坐到齐对面问道:“你不喜吃羊烧卖吗?” 范子墨嘴道:“他吃饭可挑嘴了,羊他只吃红烧的。”然后看到齐盘子里的羊烧卖,疑惑道,“咦,你怎么点了这个?” 齐被他们两个点破,不由有些脸红,羞恼道:“吃你的饭吧!怎么这么多话啊你。” 见他发怒,范子墨耸了耸肩不再说话,大口吃着包。反倒是齐月继续选择在他的雷点上蹦迪:“你不吃的话,可以给我吃的。” 实话说,齐也正有此意,正想趁着自己还没用筷子的时候给他夹两个,范子墨却一边着面皮渣一边说:“没事,陆延会帮他吃完的。” 闭嘴吃饭很难吗!齐看着桌上星星点点的洒物眉头皱成沙皮狗,更重要的是这羊烧卖本来就是为了齐月拿的,干嘛非得让陆延吃自己剩下的。都分手快半个月了,陆延不嫌恶心他自己都过意不去。 果然,齐月拿盘子接烧卖的手顿了顿,问他道:“陆延要吃吗?” 叫的还亲热,范子墨想着,第一个包子已经进了肚子。他对这三人的关系越发好奇起来,黑漆漆的大眼珠转了转,问他:“你不知道齐和陆延的关系吗?” 齐月点点头:“知道的,陆延说他们分手了。” 齐额角血管直跳:“分了分了,早半个月就分了!”他不再管那个嘴的小崽子,转而对齐月说,“你不要管他,来,烧卖给你两个,你吃吃看喜不喜。”他话语温柔,跟对待范子墨的态度毫无相似之处,简直就像是在哄着他吃饭。 范子墨委屈道:“见忘友!”他嘴里的包子已经换成了黄包,嘴角还有一点黄的蛋黄馅漏了出来,看得齐哭笑不得。 这时,恰巧陆延端着餐盘回来,坐在小灯泡委屈的蛋黄嘴对面。他的托盘里还是一如既往的西餐,两片吐司面包,一片上是黄油(或者芝士片),另一片是花生酱(或者蓝莓果酱),两培(或者香肠),一颗煮蛋(或者荷包蛋),最后是一杯咖啡加牛,但总是不加糖。他听到小灯泡委屈地指责,笑了笑问道:“齐做什么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