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 只能将就着吃。 不过好的是商家似乎也有预料,给这个订单投了准时宝,于是她拿到了因为超时赔付送达的五块钱,在外卖软件的余额里。 在明灿的字典里,无法直接折现也无法提现进银行卡的钱,仅仅是平台用来留存用户的一种手段,如果你刚好忘记消费,那么这笔钱等于从你的生活里原地消失了。 给了。 又好像没给。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明灿吃着碗里索然无味的面,越吃越觉得不,她不再次打开外了卖软件,立刻现在马上,她要花掉它,以缓解她此时心里的郁闷。 买什么呢? 吃的? 但她已经吃不下。 茶? 她很少喝。 明灿纠结着把屏幕往下滑,没多会又一次看见了刚才看过那一家蛋糕店,犹豫片刻,她还是点进去,几乎没费功夫找到刚才那款蛋糕,提订单,地图搜索金湖人家,在写电话号码的时候她想了一下,最后从最近的通话记录了找到了一串数字填进去。 全部完。 她直接把手机扔在一边去打花刺了。 正在打花刺的时候她心里还在想这件事情,反复告诉自己,她只是为了花掉余额才顺手买的蛋糕,就当是看在他被隔离不能过生的份上,可怜他一下罢了,再说了外卖单上什么买方信息都没有,他也不会知道是她买的。 几分钟后。 明灿再一次被花刺扎了。 旧伤未愈。 又新伤。 她放下打刺钳,摘下手套,看着自己贴了不下三个创口贴的手,不发出一个疑问,她是不是不太适合开花店? 岑树还在画画。 对于外界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整个房间里没有一丝光,安静到抑,连送饭的人过来敲门都没有能将他打扰,他很自然的没有吃午饭,一直到快傍晚时分才放下笔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腿,顺手拿起手机准备看一眼时间。 屏幕黑着。 按几下没有反应。 没电了。 岑树从包里拿出许久不用的充电器,把手机放在头充电,接着又拿出两件衣服,转身进了洗手间,很快里面淌出水声,持续的,绵长的,像一场淅淅沥沥的雨。 歇了半的雨又开始落。 间歇下了有一周。 天原本是个百花齐放的季节,但店里的生意比起去年冬天都要差,一天基本上看不见几个人进来,倒是有人会在微信上问她几句,不过内容更多的是问怎么养护花的,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看见了都会耐心回复。 而岑树自从那离开以后便再也没有联系过她,包括生那天,他收到蛋糕后也没有过任何动静,没有新消息,也没有发朋友圈,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单方面的自作多情。 他没有发现是她。 她应该高兴。 然而实际上她却没有办法高兴起来,相反的,她有一丝失落,尽管她也不知道这失落是从何而来。 雨绵绵的一周很快过去。 这天中午。 距离约定时间正好还有一小时。 明灿用新买的锁把玻璃门锁上,没拉卷闸门,只把门上挂着的正在营业的牌子翻过来,出了她的电话号码,下了台阶,正好看见一辆出租车从不远处驶过来,她立刻挥手拦了下。 出租车很快在面前停下。 她打开门坐上去。 司机把空车的牌子翻过来,“去哪里?” 明灿说了一个地名。 司机打着方向盘在前面不远掉了个头,沿着云水街往西,拐到金湖西路,这条沿湖的路是城市的主干道之一,相对繁华,沿路有许多商铺,车走出一段,在即将走完这条路的一个十字路口停下来等红灯。 明灿坐着后排。 透过车窗看见路边的景。 在这等待的十几秒里,她看着路牌,想到曾经的某一天,她从这里经过,那个时候她站在路口的另一边,身边站着一个沉默的少年。 没一会。 红灯变绿。 车在指示灯变的那一秒开始起步,很短的时间,便已开过了路口,沿路两侧的景象在迅速倒退,而在这转瞬即逝的画面里,她隐约看见了一个悉的招牌。 金湖人家。 她立即回头。 车正好在这时左拐驶进了另一条路。 金湖人家一楼大厅。 门外站着好几个拖箱子的人。 岑树是最后一个下楼的,此时正在前台按要求在解除隔离书上签字,由于疑似病例隔离期内多次核酸结果均呈,隔离期已正式解除隔离,结合目前防疫政策,疫情防控中心一大早临时通知他们做完最后一次核酸后,结果可提前解除隔离。 谢彪正在门口的货架上找他一周前买的烟,隔离是可以点外卖的,不过品类有限制,他刚开始不知情,顺便找骑手买了一条,结果到了楼下,接到电话前台工作人员电话说烟不让送上楼,他没办法忍到现在。 货架上东西不少。 各种七八糟的都有。 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几大盒切块水果、两杯茶、还有一个蛋糕,他也是不知道,都隔离了怎么还会有人想着过生,从左边看到右边,又从右边看到左边,来回找了两圈以后终于在蛋糕背后找到了他的烟。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