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是真的有事要拜托他;可是,想到他以往总是有意戏耍,她必须多问一句。 她这模样,看的周宇鹤浅声一笑,坐到她身旁,看着远处:“你猜呢?” “……” 你猜我猜不猜呢? 宁夏无语的很,这人真是一点儿也不诚心! “你不是说想单独聊聊吗?你想说什么?” 他那三个字,让她下心思,干脆让他自个儿说。 瞧她耍了子,周宇鹤心里头道不出是何想;多想着她脑袋,告诉她,想说什么,直说便好。 可是,看着她苍白的面,他语气生硬的说道:“虽说毒是解了,可三国将战,也不知你是否有命活下去?好歹也是相识一场,你有何遗愿,我力所能及之下,倒能勉为其难给你办了。” 遗愿? 宁夏真是无语的很,转眼看着他,不的问道:“小师叔给我解了毒,你就这般不喜?非得咒我死才高兴?” “是啊,谁让你那般让人生厌?可是,我倒不想你死,你死了,如何能亲眼见到北煜归顺东周?” “……”再次无语,宁夏看着他,有些气虚的问道:“周宇鹤,你走前非得来气了我才高兴?好歹田曼云是你子,你这般耀武扬威的要收服北煜,会不会太过分了?” 提出田曼云,也是她真的无话可说了。 这男人气人的本事,真真是无人能及! 提到田曼云,他面忽而柔和,似想到了什么事,浅声问道:“关于她,你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或者说,有什么话要我转告她?” 他这神,颇为柔和;宁夏眨了眨眼,问的小心翼翼:“田曼云很你,你是不是觉得到?” 他点头,却不言语;宁夏这才说道:“其实,我倒真想与你说些事。” 他又是点头,目光却是看着远处黄沙。 宁夏斟酌着用语,这才说道:“你我之间许多的事,都扯上了她;让她嫁你,一来是为了对付谢雅容,二来是为了东周与北煜的联姻;我知这话不当说,可是,既然你问了,我也矫情一回,与你多说两句。” 说完这些,她留意着他的面,瞧他表情没甚变化,这才接着说道:“对于女子而言,孤身一人,背井离乡嫁于他国,承受别人所不能想象的苦楚已是难事;本是联姻,如今却有战之险,她的立场,更是难堪。 虽说这是她的选择,我却因她的选择,极为受利,故此,我也算欠她一份情;所以,若你愿意,还请你善待她;哪怕你将来谋位成功,哪怕你后三千,哪怕你将来的皇后以权相,我只希望,你能给她一份尊重;我只希望,你能让她的孩子平平安安的长大,哪怕将来只是一个闲散王爷。” 她这话,他垂眼沉思。 让田曼云的孩子平平安安的长大?他甚至没想到,那女人有资格生他的孩子。 他沉默不语,宁夏咬不再多言。 她很清楚,这些话,她没资格说;可是,若东周攻打北煜,嫁去东周的田曼云,必是难堪 。 这条路,是她给田曼云指的,若是田曼云在东周受辱,她有一半的责任。 二人沉默,远处狂风咆哮,一片黄沙飞起。 虽是距离远,虽有树木相挡,可风吹到此处,依旧带来些沙子。 她抬手挡着眼睛,他转首,将她肩头黄沙轻轻拍掉:“我心中亦有她,自然不能让她受了委屈。” 她讶然,却也替田曼云高兴。 虽然不知他这份情有多少?可是,这份情,至少不会让田曼云受了委屈。 “不管怎么说,也是相识一场,我们也算是生死共历了,分别之时,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虽然这份生死共历,曾是他想杀她,她灭他;可是,如今已经不同了;至少,她也当与他说一声“珍重”,不是么? 宁夏看着他,见他神如常,可那面容之上的笑意,微显干涩。 转眼,看向远方,轻启红,与他说道:“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不情之请? 周宇鹤那嘴角一勾,勾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来。 看,他也越来越了解她了不是么? “周宇沫,我会护她周全。” 没料到他竟是知晓她的心思,宁夏那面容之上,明显一愣。 半响,这才说道:“若她难以抉择,还请你告知于她,乐浩然,正在努力的提高身份,只希望自已能配上她公主的身份;若她在东周举步维艰,不如到北煜来,还有,乐浩然说,很想她。” 当然,这些的前提是,北煜得稳住,不被东周和大宇瓜分。 她说了这么多,却没有一句是对他说的。 他转首看向她,几分调笑的问道:“可有什么是想对我说的?” 对我说,只对我一人说! 宁夏想了想,这才说道:“珍重!” 两个字,他却是听的心中喜。 从没想过,有朝一,他周宇鹤竟是这般容易足。 心中喜,却是摆出一副诧异模样:“好难得!” “……”宁夏撇了嘴,小声嘟哝:“这是基本的礼貌!” 是啊!基本的礼貌!所以,当初我走时,若你不是卧不起,必然会因为礼貌相送。 若你相送,我也不会因为你未来,而心生怨恨;若不怨恨,也不会折回来。 下心中思绪,那人站了起来,一副轻松模样:“上次你摆架子不送我,今看着我入城门,也算是补偿。” “我又不欠你的。” 她皱了皱鼻子,额头几滴汗落下。 心疼她,想让她回去休息,却更想她看着他离开。 狠心的转眼,不再看她;身形一跃,便是跃下山崖,朝那马儿飞去:“你坏我计划,自然是欠我的。” 那人骑于马背之上,不过片刻光景,便是从林中奔向沙漠。 北逸轩立于她身后,她靠在他怀中。 二人相视一笑,看着那人打马而去。 马蹄声越来越远,那抹身影伴着朝,渐行渐远。 “再次相见,或许是在战场上。” 他这般说,宁夏无奈一笑。 为了当年之事,为了寻庄将军骸骨,她和逸轩,都当回去。 周宇鹤告诉他,小皇帝派了一万人马来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听他那意思,好似小皇帝无心取她命。 “该来的,始终会来。” 倘若战争不可避免,她只能祈求,北煜不败。 二人看着周宇鹤离城门渐近,却是看不到,那人在马背上回头之时,一抹水光,消失于空中。 宁夏,我不你!我不你! 我周宇鹤此生只要天下!情是什么东西?能让我称霸天下? 只有北逸轩那样的废物,才需要你给的儿女情长! 皇位,才是我想要的。有了皇位,女人享之不尽!我又何苦与你纠不清? 回头,看着那抹身影。 手微微松开,摸着心脏的地方。 宁夏,当初我掏空了你的身子。如今,你是在报复我吗? 空了…空了… 空了,我还有野心能补,不是么? 所以,你看着我离开就好,你看着我离开就好…… 应瞿和方童寻来的时候,宁夏和北逸轩已被绝娘子给赶了出来。 按绝娘子的话来说,他们是扫把星,若是将鬼谷的老二给引来了,她可就麻烦了。 背着一包袱的名贵草药,北逸轩对绝娘子的子,真是无法形容。 这些药,极其难寻,却是宁夏调养身子必不可少的。 “主子!” 方童上前一唤,北逸轩自然抬眼;方童却在此时,改口喊道:“王爷!” 王爷? 北逸轩目光一转,方童忙说道:“如今属***份已是公之于众,属下既然是庄家死士,自然当改口唤夫人为主子。” 这话,极是合理。 宁夏没说什么,北逸轩深深的看了方童一眼,而后点头说道:“这是自然。” 一句话,方童松了口气。却没瞧着,北逸轩眸中那抹疑惑。 宁夏有伤,受不得累;这一路下来,自然是耽搁了不少的时辰。 数次捕捉到方童那眸中的心疼担忧,北逸轩看着宁夏,若有所思。 到了驿站,昊天几人早便候着;北逸轩守着她睡着了,这才到了前院,传唤昊天。 “主子,您唤属下,有何吩咐?” 昊天赶来,垂首行礼。 北逸轩拨着茶杯,轻吹着气,浅声问道:“最近本王可是太过仁慈?” 此问一出,昊天立马跪了下去,却未多言。 那人浅饮一口,接着问道:“旁人觊觎夫人,你见着便是见着了?” ...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