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梅仁的怒火被尹玉书的这番话浇灭了大半,或许,梅仁心里清楚,以尹玉书的能力,本就帮不了他们,可正真让他到气愤的不是尹玉书没有帮到他们,而是,他什么都没有做。 见梅仁没有说话,尹玉书继续道:“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在你眼里我都是一个罪人。或许,你只知道,战场是一个残酷,血腥,成为王,败为寇的地方。可并不知道,权力场上也是这样,而且,还充了各种丑陋。不管,你是自愿还被迫,只要踏上这片战场,你想活,就要准守游戏规则,想要活得体面,就要参与这样的游戏。” 梅仁挥手,将一记重拳打在尹玉书脸上,对着摔到地上的尹玉书,怒吼道:“你给我收起那些话!你就是背叛了我们!你就是卑鄙!你就是无!不要扯出那些你凭空捏造的权力?游戏规则?以为这样,你就能开,变成一个受害者吗?太可笑了。” 躺在地上的尹玉书摸了摸嘴角的血迹,大声笑了起来,像是苦笑,又像是嘲笑梅仁的无知。他看向一旁沉默不语袁一,道:“你觉得我说的是话,是凭空捏造。可以问问我们的郡王,我说的是事实,还是话?” 梅仁用茫的眼神看着袁一,像是在等待他的答案,可他什么都没有说,好像默认了尹玉书说的话。 见此,梅仁无力地摇了摇头:“我不觉得,你说的是事实。” 尹玉书站起身,向着梅仁投出一丝嘲的冷笑:“你不觉得,是因为你还没有幸到过那片战场,不过,等我替郡王写好升你做折冲将军的公文,你就会一步一步走进那片战场。拳头保护不了自己,也伤不了人,记得拿好你真正的武器!” 说罢,他转身向袁一道:“若郡王没什么吩咐,那小人就先行告退了。” 见袁一缓缓地扬了扬手,尹玉书便转身而去。 见此,梅仁愤愤不平道:“袁哥,你不是真要把那个混蛋,留在郡王府做知事吧?” “不然呢?” 梅仁脸上出现一抹狡黠的微笑:“你现在可是郡王,他正好成了你府中的知事。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给剁成泥,拿去喂狗!” 袁一打量了他一眼,点点头:“如果这真是你想要的,那这事就给你去办。记得杀的时候麻利点,放血时注意点,别把宅子脏了。还有,剁时,把大腿骨,头盖骨用锤子都砸碎了,不然,会剁不烂。像牙齿啊,眼睛珠子啊,这些要” 听袁一说着,梅仁不由得泛起阵阵恶心,他摆了摆手:“这些我都不在行,不能找专业点的人来做吗?” 第187章 开展报复 袁一摇摇头:“知事虽小,可也是朝廷命官。要知道,杀害朝廷命官是要掉脑袋的,所以,这件事只能由你来做。” 梅仁想了片刻,道:“既然这样,咱们就不杀他。咱们就用天下最狠毒的手段,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袁一点点头:“说说看,你都有什么手段?” “这个嘛”梅仁一笑:“咱们就让他天天洗茅房,顿顿吃馊菜,月月都克扣他的俸禄。” 听到这些“狠毒”招数,袁一在心中暗自发笑,可脸上却一本正经道:“就这些?” “当然不止这些。冬天洗澡不给他热水,夏天就往他房里放蚊子,他上茅房,就用炮仗炸他。他吃完饭,就让他洗茅房。他刚睡着,就揭开他屋顶的瓦片,往他房里面灌水。”说着,他向袁一挑了挑眉:“这些够狠毒吧!” 袁一笑了笑:“光听着,我就已经吓出一身冷汗了。” 梅仁得意一笑:“我都迫不及待看他跪地求饶的样了,我们好久行动?” “我只负责听,不负责行动。” 梅仁一脸不快道:“什么?你的意思,不打算与我并肩作战啰!” “嗯可以这么说。” 梅仁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你本就没打算要报复他,却一直在这里跟我兜圈子!” “有吗?” 梅仁义正言辞道:“不管你怎么样,反正我跟他仇是结定了,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说罢,他甩袖而去。 看着梅仁走远的背影,袁一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郡王府要热闹一段子了。” 如袁一所料,这段子郡王府果然特别热闹。 梅仁住进了郡王府,而且,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他和尹玉书住得很近,近得只相隔一堵院墙。因此,他就有了足够的便利和时间,施展他所谓的狠毒手段。 梅仁先是在药铺买来了十斤强力泻药,每天随身带着,见尹玉书要喝茶,就偷偷把泻药混在他茶壶里。见他要吃饭,就把泻药洒在他饭菜上。甚至,见到尹玉书要去沐浴,他都忍不住抓一把泻药放进他的浴桶里。 他下药下得比小蜂还要勤劳,照理说,尹玉书应该拉得稀里哗啦,恨不得住进茅房。可他一连下了好几天的药,尹玉书竟然连半点反应都没有。 见此,他又不辞辛劳地下了几天的药,可尹玉书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而且,通过他的暗中观察,发现自从他下药以来,尹玉书这小白脸,皮肤竟然比之前更白,气也比之前更红润。 这样一来,他到很纳闷,晚上他回到房中,拿出藏在底的那个大药包,看着其中白的米分末,寻思着,是不是药铺那愣头愣脑的伙计拿错药,把养颜美容的珍珠米分当作泻药给他? 这样想着,他凑近那堆白米分末闻了闻,喃喃自语:“没有气味。”他又拿起一小把米分末,在双指间摸了摸:“略有小颗粒。” 说罢,他用指尖点了些米分末放在舌头上,抿了抿嘴:“无味。” 在闪烁的烛火下,摸着下巴沉思了许久的他,脸上突然浮现出狡黠的笑容:“这么说来,这些不是泻药,而是珍珠米分!我花了十几个铜钱,却错买了这么多珍珠米分,我真是赚大发了!” 正在他呼雀跃之时,突然想到尹玉书,一脸懊悔道:“这个错误,我怎么没有早点发现,白白便宜了尹玉书那混蛋!”说罢,他看着面前白花花的珍珠米分,着手脸嬉笑道:“今晚,就让你们好好给大爷我补补,顺便消消这些子,憋在心里的这口怨气。” 说完,他拿来一个茶杯,可又觉得不够大,因此,他放下茶杯,直接把珍珠米分倒进茶壶里,晃了晃便开始畅饮。 当他把茶壶里的珍珠米分喝得一点不剩,便心意足地往上一倒:“真够过瘾!今天补够了,明天就可以容光焕发地继续对付那”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到腹部有种剧烈的绞痛,他本以为只是腹,忍忍就过去了,可直到他忍得头大汗,忍得走到茅房门口,忍得在茅坑蹲下,伴着一泻千里,方才愤怒的喊出来:“尹玉书,你这王八蛋!敢耍我!” 这时,听到茅房外飘来尹玉书的笑声:“这是你自找的!” 梅仁用火山爆发般的声音怒吼道:“我跟你这王八蛋,没完!” 门外的尹玉书再次嘲笑道:“就凭你这脑子,还是省省吧!” “我们走着瞧!” 因为,泻药的药力强劲,而且梅仁错把它当作珍珠米分,一次服用了大半斤,所以,他一连拉了好几天,拉得那就叫一个昏天黑地,头晕眼花,甚至,有好几次他两腿一软差点跌进茅坑。 这几天,他每蹲一次茅房,他就往复仇的火炉中一愤怒的木柴,等他蹲完最后一次茅房,他起身提起子,一把将门推开大步走出,仰天长啸道:“混蛋,等着受死吧!” 一股剧烈燃烧的火焰从梅仁身体中涌而出,这时,从茅房前经过的人,似乎也看到这样火焰,他们纷纷停下脚步看着梅仁。 梅仁对着他们笑了笑:“怎么样?怕了吧?!” 他们一甩手,一脸嫌弃道:“有病!”说罢,都一齐走开了。 梅仁苦思冥想了许久,他终于想出一个“绝世好招”。他在西市买了许多炮仗,取出每个小炮中的黑药米分,再把这样的炸药米分灌进竹节,做成特制的炸药筒。 之后,他来到后院,把炸药放置在最后一间茅房里,然后,再将一个写着“粪溢,整修中”的红漆木牌挂在门上。如厕的人看到门上挂着这么恶心的提示,都很自然地避开了这间茅房。如此,便保证了炸药可以安然无恙地呆在茅房中。 一直在盯梢的梅仁看到账房中的尹玉书正往后院来,便赶在他前头,取下挂在最后一间茅房的木牌,然后,再将这块木牌,连同准备好其它几块的木牌挂在其它茅房门上。 做好这些以后,梅仁慌忙躲到最后一间茅房后躲好,拿起外面暗藏的引线,掏出火折,出一脸窃笑,喃喃道:“尹玉书,你这王八羔子!大爷要把你炸成屎人!” 这时,尹玉书已经走来后院,他看到茅房门前挂着的红漆木牌,不到纳闷道:“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有多间茅房在整修?”说着,他走到最后一间茅房,见门上没有挂牌,略庆幸道:“还好,有间能用。”说罢,他推门走了进去。 见此,梅仁急忙将引线点燃,看着冒着火光的引线,扭动着妖娆的身子窜进茅房。 他慌忙捂着耳朵跑开,可他一旁躲了许久,也没看到茅房里炸开花,他到很纳闷,嘀咕道:“怎么还没炸?我的引线没做多长啊!难道是我的防水没做好,炸药被茅坑里的粪水给泡透,失效了?” 梅仁刚犯完嘀咕,尹玉书就安然无事地从茅房里走了出来,等他走远,梅仁犹豫地走到茅房前,畏首畏尾地推开门。 而后,走两步退一步地来到茅坑前,点燃火折,借着微弱的光线往坑里看了看,见炸药完好无损躺在其中,他不皱眉道:“这炸药怎么还是好好的?” “可能是引线的问题。” “有道理。”说着,他把视线转向暗藏在墙角边的引线,发现果真有段引线从中间断开了,他又喃喃自语道:“引线怎么断开了?” “或许,是被我掐断了。” 正想得入神的梅仁点点头:“哦,原来被”这时,他脸一变,方才发觉那个幽幽飘来的说话声,他猛然转身,对着门外的说话人道:“是谁在说话?” 门外的尹玉书笑了笑:“我说梅仁,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 梅仁咬牙切齿道:“原来是你这王八羔子!没想到,你这混蛋还有两把刷子,我把这里布置得天衣无,可还是被你发现了!” 尹玉书“哈哈”大笑几声:“天衣无?你在这么暗的茅房,点燃那么长一段引线,把这里照得比太底下都亮堂。除非,我是瞎子,那你的布置就真是天衣无!” 听他这么说,梅仁顿时就蒙了,可他还要嘴硬,做着无力的辩解道:“我才没有在这里放炸药,我就是个引线在这里玩玩。怎么样?上当了吧!” 尹玉书故作一副惊奇的口吻道:“怎么?你还在这里放了炸药?” “没没有。我才没有,在这里放炸药。” “是吗?那我试试看。” 话音刚落,梅仁看到尹玉书从门下抛进来一个装着体的圆瓶,只见,瓶子边滚边洒着体。见状,梅仁一脸惊慌道:“这是什么?” 第188章 袁一烦心事 尹玉书回答道:“没什么。只是一些灯油而已。” “灯油?你要干嘛?” “嗯。当然是做掐不断,也踩不灭的的引线!” 听到这话,梅仁拔腿就往外跑,可他推门时,却发现门已经被堵住。他拍打着门,气急败坏道:“你这王八羔子!给我开门!开门!开门!” 尹玉书用气森森道:“这是你自找的!” 说罢,他点燃了洒落在门边的灯油,一条火舌“嗖”的一下窜进茅房,滚到茅坑边的灯油瓶被火舌点燃,受到热力冲击的油瓶瞬间炸裂,飘起的火星落入茅坑,炸药即可被引燃。 随着一声巨大的闷响,坑中那些臭气熏天,污浊不堪的“新货”“旧货”以及特有的附属生物都被炸到了空中。可怜的梅仁吓得蜷缩着身子,用手捂着头等待被头顶的噩梦覆盖。 后院的茅房被炸,事情说小,只是一个茅房,说大,就是它损坏的方式和原因。自然,这件事很快就惊动了丁管事,作为一个资深,又腹心思的管事,他对府中的一切事物都了如指掌,对府中的重要的人物也做过相当深入的了解。 所以,对于梅仁和尹玉书的恩怨,丁管事也是清楚的,因而,对于俩人连来的争锋相对,丁管事一直都是看在眼里,听之任之。 之前,丁管事可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现在他们能够把郡王府的茅房炸了,以后,就能把别的地方炸了。作为管事,他能容忍有人在郡王府撒泼打诨,可不能容忍他们损害郡王府的颜面。因此,他权衡再三后,决定将这件事告诉袁一。 袁一来郡王府将近一个月,他每天几乎只做三件事,喝酒,泡澡,睡觉。一天之中,他只有在泡澡的那一个时辰是清醒的,所以,丁管事特意趁着他在浴堂泡澡的时机,说了茅房被炸的事情。 当袁一听完,轻描淡写的说了句:“茅房而已,炸了就再修个新的。只要他们不出人命,就由他们吧!” “可是”丁管事想要说出自己的顾虑,却被袁一打断道:“不过是件小事,你作为郡王府的管事,应该知道怎么做,不需要我心吧?!” 听他这么说,丁管事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闷闷不乐的告退。 见丁管事走了,泡在浴池中的袁一,便继续将头枕在池边,顺手将一旁的浴巾放在眼睛上。正在他闭目养神之时,听到有人走到池边,他颇到有些不耐烦道:“丁管事,还有什么事吗?” 一个千娇百媚的声音回道:“妾身惊扰了郡王,还请郡王恕罪!” 他心中一惊,拿下盖在眼睛上的浴巾,看到不远处正站着一个女子,只见她内穿杏抹裙,外罩薄纱广袖曳地裙,白皙的肌肤在半透明的纱裙下若隐若现,三千青丝在她间垂下。她虽未施米分黛,却有种难得淡雅俊秀之美。 他慌忙将在外面的身子浸入水中,颇有些不快道:“你的确惊扰了我,请出去!” 女子一脸委屈道:“妾身第一次来这里沐浴,一不小了路,错走来了郡王的这间浴池。请郡王恕罪!”说罢,她还很卑微地躬身跪在了池边。 听到这套说辞,袁一心中不好笑,这浴堂能有多大,还会路?她肯定以为,就凭她这样的姿,向男人投怀送抱,不需要浪费心思将巧合,安排得有点逻辑,或者自然点。她觉得,她要做的只是穿得人点,再笑一笑,剩下的事情就可以给男人。 袁一觉得,这样的方法的确适用于绝大多数男人,可他不是其中之一。他对女子的心思了如指掌,却装作不解风情道:“既然,你是了路,这次我就既往不咎,可不能再有下次!”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