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俩人摇摇头,侍卫便安下心来,他向俩人使个眼,会意的俩人,便蒙住了袁一与梅仁的眼睛,将他们带上了马车。 一路颠簸之后,马车像是到达了目的地,突然停了下来,见此,梅仁喊道:“喂!是不是到了?能把眼睛上的东西拿下来了吗?” 见没人应答,梅仁索自己动手,解下了眼睛上的布条。 当看到袁一歪着头,坐在对面一动不动,而那三个吐蕃人,已不见了踪影。 他心底一惊,上前拍了拍袁一:“袁哥,你怎么了,别吓我!“ 听到喊声的袁一,打个哈欠,拿下蒙着眼的布条,眯着眼看了眼四周:“是到了吗?” 脸不的梅仁,一摆手:“切!还以为你被他们……原来只是睡着了,还睡得这么香!” 袁一起身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睡觉比较容易打发时间。” 说着,他走出马车,看到自己依旧身在蓝天白云,绿波漾的草原中,可相比营地,这里多了“咩咩”的羊群,甩着尾巴驱赶蚊蝇的耗牛和几所白的毡房。 随后走出的梅仁,看到那三个吐蕃人,正站在不远处与笃鲁说着话。 见此,他拍了拍袁一,道:“袁哥,看!笃鲁在那儿。” 袁一转身去看时,突然到脸边袭来一阵凉风,待他反应过来,一记重拳已落到他脸上。 重心不稳的他向后一倒,跌在软的草地上。那人再出手,可袁一已有了防备,只见他翻身向右,而后,腾空而起抬脚,脚朝那人面颊一拂,那人便转着圈倒地。 这时,穆赫珠从近前的毡房跑了出来,慌忙将倒地那人扶起。 此时,袁一方才瞧清那人原来是琅格哒,心想,之前在突厥,曾用穆赫珠威胁过他,想必为此怀恨在心,如今,见自己来到,便伺机报复。 穆赫珠瞪了眼袁一,没好气:“你为什么打他?” 梅仁指着袁一脸上的红肿,道:“他偷袭在先,袁哥出手只是自保,以为这是你们的地盘,就不用讲道理吗?” 听到吵闹的笃鲁走来,用看了看几人,用吐蕃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原本慷慨昂的梅仁,看到面前的笃鲁霸气外,眼神煞气十足。 顿时,变作一只胆怯的猫咪,躲到了袁一身后,见此,袁一哭笑不得,他抬头看向笃鲁,用渐娴的吐蕃语道:“没事,我们正闹着玩。” 笃鲁看到他脸上的伤痕,眉头一皱,伸手边摸着,边关切地询问道:“怎么伤成这样,痛吗?” 笃鲁的举动,不仅让袁一看傻了眼,就连穆赫珠与琅格哒也是一脸吃惊。 皮疙瘩掉了地的袁一侧身,躲开了笃鲁的特别关:“多谢大帅关心,这点小伤对我来说就像挠似的。” 笃鲁似乎意识到了不妥,尴尬地咳嗽了几声,而后,对一旁的穆赫珠道:“你带他进去擦点药吧!” 袁一跟着穆赫珠,来到右边的一间毡房,穆赫珠从箱子找出盒药膏,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别站着了,走吧!” 袁一坐下接过药膏,想起种种难以理解的行为,言又止道:“你是笃鲁的女儿,有没有发觉,你爹平常有些特殊的癖好?” 穆赫珠双手叉,冷着脸道:“你是想说我爹有龙之癖,喜男人?我告诉你,阿爹和阿娘不知道有多恩,还有,若他是那种人,怎么会有我阿弟。” “你好像忘了把自己算进来。” “我算进来?”穆赫珠想了片刻,方才明白袁一的意思,便道:“我是个孤儿,阿爹把我捡回把我养育成人。虽然如此,可阿爹阿娘待我视如己出,我也没把自己当外人,所以,把你那一脸怜悯的表情收起来。” 袁一骤然到无比尴尬,只能岔开话题道:“大唐文化博大深,没想到你不但唐语好,就连龙癖这样生冷的词语,都能灵活运用,真想知道你师傅是谁。” “阿爹南征北战,懂得很多语言,他就是我的师傅。” 袁一略为有些吃惊,心语:“笃鲁明明通唐语,却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看来他不但狡诈,而且深不可测,我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神,不要落入他的圈套。” 这样想着,他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后,拧开药膏盒,用手指挑了些药膏抹道脸上。 这时,穆赫珠指了指他另一边脸:“你伤的这儿,你把药涂到那边脸干嘛?” 回过神的他“哦”了声,正要取药擦另一边脸,却被穆赫珠一把拿过药盒道:“看你笨手笨脚的,我做回好人,帮你吧!”说着,弓着身子给他来擦药。 此时,俩人近在咫尺,一股带着甜香的幽兰之气,合着空气进入袁一的呼,之后顺而下在他心间开,一种类似于血气方刚的躁动蔓延到了全身。 他下垂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向上游走,从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上,落到她白皙的玉颈上,再到削尖的下巴与丰润的朱,而后是她高而灵秀的鼻子。 最后,看到她长而微翘的睫,随着眨眼微微颤抖,他心语:“她的睫好长,可还是比不上公主。那晚,在神兵司的山峰之巅,公主靠在我的肩上,看到月光落到她睫上好像变弯了,摸那样的长睫,该是什么觉?” 当穆赫珠不经意间地一瞥,恰好遇到袁一目柔光的注视,她本想呵斥这种无礼,可心底燃起地不是愤怒,而是,心如鹿撞的喜悦。 这些子,总对他难以释怀,以为是痛恨,或是讨厌使然,此时方知,那只是以讨厌做掩饰的念念不忘。 当读懂自己的心,她卸下防备,毫无抵抗地沦陷在柔情地注视中,见袁一缓缓将手伸她的脸庞,她娇羞地闭上眼。 这时,思绪神游的袁一,用指尖触了触穆赫珠长长的睫,嘴角出浅浅的微笑,穆赫珠突然睁开眼,脸绯红地看着睫边的手,气恼道:“你在干嘛?” 回过神的他,急忙收回手,脸尴尬地解释道:“我绝对,没有不轨的企图,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且慢,你刚刚好像闭了眼睛,该不是以为,我要亲你吧!” 听他这么一说,穆赫珠的脸越发羞红:“我才没有,你少恶人先告状!”说着,将药盒扔给他,没好气道:“你这样不识好歹的家伙,不值得人可怜,你自己擦个够吧!” 袁一擦完药走出毡房,看到梅仁神秘兮兮地上前,将他拉到一旁道:“袁哥,我刚才在这里转了一圈,发现一件很诡异的事。” “什么事?” 梅仁向前走了一步,低声道:“这里没有军队,连个干活的下人都没有,待在这里只有笃鲁,笃鲁夫人,穆赫珠,琅格哒,可以说,没有一个外人。” “你和我不是外人吗?” “不是这个意思。你想想,本来以为是鸿门宴,一来突然变成了家宴,不觉得很奇怪吗?” 袁一摸着脸颊的胡子想了会儿,道:“这么一说,还是奇怪,笃鲁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在突厥你挟持穆赫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要好好照顾她。之后,又把她关了那么久,笃鲁一定以为,她已不是完璧之身,所以,就把你哄来,对他女儿负责。” 袁一皱眉道:“说得似模似样,你以为自己是笃鲁肚里的蛔虫吗?笃鲁心再大,也不敢有,让敌军统领做女婿的想法。再说,我看上去,像是那么容易摆布的人吗?” “笃鲁心思向来很奇怪,假若他让你做了吐蕃女婿,我们军心就会散得跟豆腐渣似的。到时,他随随便便就把我们收拾了,想想都让人打哆嗦。” “你不能对我有点信心吗?” “穆赫珠长实在,哇哦!还是战神笃鲁的女儿,而且差点成为王妃,换做我被笃鲁盯上了,我的情与望殊死搏斗,都未必能够取胜,更何况是你。” “我怎么了?” “我可见过,你在青楼来者不拒的样子,你说怎么了?” 袁一脸郁闷道:“爷的!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你的记忆不会前进的吗?” 梅仁上下打量他一眼,若有所思道:“这么一说,还真是。可话说回来,以前你真是随便又放,可自从你,执行完秘密任务回到捕衙后,就再没有招花惹草过。我守身如玉不难理解,可你转变成良家淑男就太可疑了,说说看到底上了哪家姑娘?”说着,向他挑了挑眉。 第123章 刹那温情 他摸了摸鼻子,笑道:“不知道你说什么!” 梅仁看了眼他间的乌木剑,笑了笑道:“我想起件有意思的事,有晚去营帐找你,看到抱着这把剑,对着剑柄,又是摸又是闻,嘴边还出那种笑,好像怀里的不是剑,而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听到梅仁说到“女人”俩字,他突然松开握着剑的手,尴尬笑道:“我有你说得那么猥琐吗?一定是你眼花,看错了!” 梅仁不服气道:“一次是眼花,看到三次,该不是眼花吧!你该不是每晚都会对着剑……咦!我的皮疙瘩。” “随你怎么想,我不在乎。” 梅仁端详了一会儿乌木剑:“我小时候,听说过田螺姑娘的故事,难不成你的这把乌木剑里,住了个剑姑娘?” 这时,穆赫珠走来,恰好听到了梅仁的说话,道:“可能有田螺姑娘,可不会剑姑娘。” 梅仁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穆赫珠回答道:“这剑在我阿爹身边十多年,从未听说什么剑姑娘。” 梅仁捂着嘴诧异了片刻,看向袁一道:“这剑是笃鲁送你的?” 见袁一点点头,梅仁打了个哆嗦:“那就更诡异了!” 穆赫珠从篮筐里,拿出两把大剪刀递给他们道:“阿爹,让你们帮忙去剪羊。” 一头雾水的梅仁,看了眼袁一,道:“笃鲁,剪羊,我没听错吧?” 袁一看着手中的剪刀,纳闷了片刻,抬头见穆赫珠一脸正经,不像开玩笑,皱眉道:“在吐蕃像大帅这样身份的人,还要亲自剪羊吗?” “这跟身份无关。每年这个时候,阿爹就带着全家,从都城逻些来到这片草原上,就像普通百姓那样放牧劳作,算是一种习惯吧!” 袁一心想,笃鲁已位极人臣,不是贪图奢靡,而是以劳作保持一份宠荣不惊之心,很多人懂得,却很少会去这样做。 在佩服笃鲁这种心怀的同时,他也越发对笃鲁,让他来此目的到不解,由此,他向穆赫珠试探道:“大帅用五万唐兵让我赴约,难道只是让我帮忙剪羊?” 穆赫珠用手指,卷着垂在肩上的发丝,道:“我一个小女子怎么会知道,那些军国大事,我只是来替阿爹传话,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大可以去问他嘛!” 梅仁话道:“我看穆姑娘,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你说大帅是不是经常请些,像我们将军这样的少年才俊来做客?” 穆赫珠羞得低头一跺脚,嗔道:“讨厌!不知道你瞎说些什么!”说罢,红着脸走开了。 见此,袁一脸不道:“还真谢谢你!别人本来没这想法,经你这么一说,还以为我惦记上他家女儿了!” 梅仁道:“我不是怕你被强买强卖,做了寨夫君,所以,替你婉转试探,好未雨绸缪嘛!” 袁一将手搭在他肩膀上:“帮我一件事。” “什么事?” “少自作聪明,闭嘴。” 他眨了眨眼睛,竖起两手指:“这是两件事。” 袁一的手往他肩头一捏,道:“就当买一送一,成吗?” “袁哥,痛……我知道了。” 他们来到羊圈,看到笃鲁摸一摸,拍一拍就放倒一头绵羊。 之后,拿起大剪刀,娴而轻松从羊的腹部剪起羊,再是四肢,头面和背部,眼见不过一盏茶时间,一头圆滚滚的绵羊变得纤瘦灵巧。 最后,笃鲁往绵羊背上一拍,它便站起身子,跑进了羊群里。 见此,梅仁低声向袁一道:“看上去容易,我们就挑那只羊下手吧!” 说罢,他走向那头羊,依瓢画葫芦般在摸了摸,拍了拍,可羊半点顺意思都没有。 他耐着子试了好几次,可依旧不见效,见被不待见,他愤愤不平道:“你这小畜生,见大爷不是战神,就不配招呼你是吧!既然,你不吃软的,大爷只好来硬的了!” 他卷起衣袖,对着羊又是推又是绊,使劲了力气,可那羊倒下不到片刻,趁他不不注意又爬了起来。 十分抓狂的他,叫来袁一帮忙,他们商量好后,梅仁绕住羊脖子往右扳,袁一再提起羊的后腿将其掀翻。 一切准备就绪后,梅仁伸手抱住羊脖子,正要发力时,羊突然仰头大叫一声,而后,便夺命狂奔起来,手抱羊脖子的梅仁被拖行了数米后,狈地跃上羊背。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