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越高阶、越恼怒的人,给天怒提供的养分更多。 一个九品修道者一般的怒火,相当于十个八品修道者怒急。 所以他们经常铤而走险,越级挑战,挨打是家常便饭。 可曲悦才五品,提供的怒意居然顶的上一个八品? 辛鹭简直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女人吃起醋来的怒火,也太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辛鹭忍不住想放声大笑,这可比师父的转圈圈甩头发大法简单多了,且还没有任何危险。 他要走大运了! 他要发达了! 天怒越收越多,他兴奋的不行,决定再一把柴,让这把怒火烧的再旺一些。 “哎呀,我的头好晕哦。”辛鹭勉强坐直身体后,又摇摇晃晃身子一歪,从飞剑上掉了下去。 九荒听见他一声惊呼:“盖世兄,救我啊。” 九荒立刻扶着飞剑边缘朝下看,曲悦发现他似乎颇为紧张。 她将双抿成一条直线,忍耐片刻,正想说话,却见九荒掐了个诀,只将随着辛鹭一起掉下去的馒头捞了回来,收回储物镯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辛鹭:成人的世界,从没有简单可言,我特么活的还不如一个馒头! 第134章 女人心 已经挤到嗓子眼里的话又被曲悦给咽了回去,这时候飞剑因为失去辛鹭的灵气支撑而失控, 左右趔趄几下之后开始下沉。 九荒及时将曲悦抱了起来, 浮在高空中, 微蹙的眉心透出几分纠结。 忘记飞剑的事儿了, 应该先将辛鹭捞上来的。 他这微微的变,令曲悦原本降下去的烦躁情绪又慢慢攀升起来,抬眼瞧着他的下巴:“你在后悔没拉她一把?” 九荒点头:“恩。” 曲悦道:“现在拉她上来也不晚。” 九荒又摇摇头:“他已经掉出视野, 我瞧不见他了,不过没事, 他意识是清醒的, 落地之前多挣扎挣扎,可以帮助他通畅淤于经脉的真气。” 曲悦神平静, 声音听不出任何异常:“你考虑的还周到。” “对,我考虑了很多才没救他。”九荒保持着镇定,实则心虚。 他那会儿什么也没想, 凭本能做事而已。 现在这样回复, 是显得自己聪明点儿——“盖世英雄”不能见死不救。 不一会儿, 辛鹭控着飞剑自己飞上来, 苍白的脸遮不住的尴尬。 兴奋被一盆凉水浇熄, 看来他发现的这一条新路子, 走起来也不是特别顺畅。 九荒的无动于衷,在曲悦看来一定非常,再瞧他吃瘪,心里怕是翻了。 但等九荒抱着曲悦落在飞剑上, 辛鹭惊奇的发现意识海里的天怒剑并未恢复平静,反而震颤更凶猛了! 辛鹭心头狂跳,警告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跳的太高容易摔断腿! 于是他不敢再耍什么花样,假装盘腿打坐,紧紧盯着天怒剑进阶。 慢慢进入夜间,九荒停下做零件的手:“六娘,你困不困,要睡觉么?” 他有一张躺椅,能够搁在剑上。 但他更想在飞剑上铺条毯子,让她躺在他身边,枕着他的腿。 “不困。”曲悦很神。 她摩挲着手腕上的珠串,在心里琢磨事情,一念佛尊让她去找的那位隐士,应是和他们曲家有过节,才让她隐瞒身份。 能被一念佛尊推荐,这位隐士修为不会低于渡劫期,曲家能得罪他的只有父亲和大哥。 虽然在曲悦看来,父亲的可能更大,但大哥也是有可能的,听大嫂的意思,大哥也是个树敌无数的惹祸。 自小在罩子里待着,没有母亲和姐姐,大嫂是曲悦能接触到的唯一的女。曲悦关于“男女区别”的意识,都是从大嫂口中得来的。 曲悦小时候最不理解的是,在大嫂嘴里,大哥简直就是垃圾中的战斗机,而她险些嫁的那个男人,哪哪都优秀。 那为何曲曲折折之后,大嫂最终选择了大哥? 所以情与“优秀”这个词无关,那又与什么有关? 曲悦微微怔,她明明在揣测那位“隐士”,怎么莫名其妙就跑题了? 抄手坐着,偏头看向正专注雕零件的九荒。 九荒立刻回望:“六娘,你是饿了还是困了?” 曲悦反问:“你将我当成猪养?” 九荒怔了怔,想说自己没有养过猪,但瞧着她不太开心,这时候他还是不说话的好。 身后辛鹭似乎偷笑了一声。 曲悦皱起眉,若非辛鹭算是一位前辈,又为了天剑跟着一起劳碌奔波,她怕是一丁点好脸也不会给他。 这个疙瘩,从辛鹭欺骗戏九荒学做“孝子”就开始了,现在愈演愈烈。 她心里头实在是很不舒服。 以前她对九荒总是像一块儿膏药一样贴着她,是极为无奈的。尤其九荒夸她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时,曲悦心里只想笑,知道这是他见识少。 他一直在荒山上生活,不曾接触过几个女人,曲悦就想着带他多见见世面,遇到个真正的好姑娘,这样的话,她的愧疚心也就能彻底放下了。 现在他不排斥其他姑娘靠近,不是一件好事儿么,她为何会不开心? 曲悦仔细的剖析自己的心境。 大概是“占有”作祟? 这种“婊里婊气”可要不得。 曲悦赶紧深呼,默念清心诀,收拾自己的心情。 辛鹭意识海里正继续怒意的天怒剑慢慢平静下来,他看向曲悦的背影,怎么回事? “不,这怎么会是自己婊?” 曲悦眯起眼睛,袖下拳头一捏。分明是九荒的问题,一边让辛鹭靠着他的背,一边又对自己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的,渣男本渣! 嗡——! 静止中的天怒剑像被一阵飓风卷上的鱼,突然一阵剧烈颤动,辛鹭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不对,还是自己婊。“曲悦倏又换了个心思。自己虽然拒绝过九荒,一再言明自己对他没有男女之情,却因为要补偿他,一再与他纠不休。 他对她的好,她接受的总是自然又坦然。 到底是谁亏欠谁? 曲悦,你往后真要与他保持距离了,收心。 翻滚中的天怒剑如被冰冻,一刹静止,辛鹭的觉有些不好了。 嗡——! 天怒又剧烈震颤。 一刻钟后,戛然而止。 嗡——! 又过一刻钟,再剧烈震颤。 然而不等一刻钟便戛然而止。 随后,这一路飞向目的地,天怒剑在震颤与停止间转换的频率越来越快,仿若一个浑身长刺的球在意识里蹦来蹦去,辛鹭头痛裂,无力控,浑身痉挛。 天怒剑一直以来收的都是被戏得来的暴怒,如今估摸着是头一遭收醋海翻腾来的妒怒,莫非有排斥反应? 不可能啊? “你又怎么了?”九荒扭头看他。 这次辛鹭没有主动哼唧,却痛苦的连九荒都能察觉到。 “我……”辛鹭刚刚将嘴巴张开一条,天怒剑突如其来的暴动如同山崩海啸,头快要炸开。 想将天怒剑召唤出来,本做不到。 师父是不是早就试过这条路,知道行不通才放弃的? 女人的醋怒虽然纯强悍,但是太不稳定,天怒剑受不了? 辛鹭痛苦搐着,他很想和曲悦说“你可别气了,我是个大老爷们”,但他尚未确定原因,还想再试试。 而且,眼下虽然痛苦,天怒剑依然在成长之中。 修剑难,修这十二神坑剑更难啊。 “我没事,我躺一会儿。”辛鹭往后一仰,躺在冰凉的剑上,抱紧瑟瑟发抖的自己。 时不时像被电到一样,浑身一灵。 “你撑不住就直说。”九荒不能让他晕过去,不然飞剑就会失控,只需有一点意识在即可。 曲悦再也忍不住了,传音道:“九荒。” 九荒脊背一僵,紧张的手心开始冒汗,她喊的是“九荒”不是“韭黄”。 曲悦黑着脸道:“不知你师父有没有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咱们都是修行中人,虽不太计较这个,但该注意的就得注意。” 九荒不太理解。 曲悦直接质问出口:“你怎么能随便让女人靠着你的背?” “女人?”九荒扭脸看了蜷缩着的辛鹭,喃喃自语,“我只当他是个男人,他变身成女人的时候,就算女人?” “你怎么能……”曲悦说是质问,却没想听他怎样回答,此时反应过来,稍稍一怔。comIC5.cOM |